地心沙漏倒着转,嗡嗡声震得人耳朵生疼,那声音像潮水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林清雪的耳膜。她感觉浑身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疼得厉害。她紧紧抱住高阳,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高阳的身体正一点点变得透明,像数据化了一样。林清雪指甲都掐进他透明的手臂里,明知可能没用,可就是不肯松手,就想这么留住他。“清雪,别为我……” 高阳的声音特别弱,就像风里的蜡烛,随时会灭。能源核心崩解发出的蓝光,在他眼睛里闪得厉害,然后像星星碎了一样,四处迸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去看…… 沙漏背面……”
林清雪赶紧扭头看过去。下面岩浆滚滚,热气腾腾,把沙漏底部照得清清楚楚,上面刻着一行字:“当容器认清虚妄,真实才会降临。” 就在这时,神秘女子怀里一直躺着的克隆体,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克隆体长得跟林清雪一模一样,可眼神里透着一种高高在上、像神一样的怜悯。神秘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笑意,用手指轻轻划过克隆体的眉心,声音又空灵又冰冷:“你不过是第 108 次备份的意识体,真正的容器二十年前就被献祭了。”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在林清雪脑袋里 “轰” 的一声炸响。她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了出来,以前的事儿像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个大冷冻舱,里面雾气腾腾的;想起母亲临死前,颤抖着伸手摸她的脸,那手上的温度好像还在;还有每次昏迷时,隐隐约约听到的机器运转声,现在就在她耳边不停地响着。“不可能……” 她嘴里嘟囔着,脚步踉跄,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就在这时,她胸前戴的玉佩,本来只有一点点血色纹路,突然像活了似的,红光大盛,还发出诡异的光。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拽进了一条记忆回廊。
在这条神秘的回廊里,好多好多 “自己” 在不同的时空里,过着一样的日子。每一个 “她”,都被植入芯片,记忆被抹去,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和高阳相遇、相爱,最后又无奈地失去,不停地重复着这些伤心事儿。
“这就是你们的命。”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回廊里响起,阴森森的。黑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一闪身,就站在了林清雪面前。他慢慢伸出手,把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我不过是被星夜核心吞噬了意识的初代容器。” 他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叶诗涵。叶诗涵的珍珠项链正变成数据流,像小蛇一样,缠在她身上。“而她,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诗涵听到这话,身体猛地抖了一下,银白色的眼睛剧烈地颤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袋里被唤醒了。她的记忆一下子全回来了,十二岁那年的事儿,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眼前。那时候,她在母亲的实验室里,因为好奇,不小心碰到了星夜核心。一下子,一股可怕的力量爆发出来,把整个城市都拖进了时间循环,再也出不来了。“原来我才是那个…… 恶魔。” 她的声音里全是绝望和痛苦,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时候,她周围的空气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命运的丝线像刀子一样,割着周围的一切。她抬起头,看着林清雪,眼里满是哀求:“清雪,杀了我,只有这样才能……”
话还没说完,大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就像被一只大手使劲儿摇晃一样。紧接着,紫色晶体巨人从地下钻了出来。这些巨人个头特别大,脸和那个克隆体一模一样。巨人的手掌心里出现了奇异的星芒标记,这些标记互相呼应,很快就组成了一张又大又恐怖的网,朝着林清雪和叶诗涵罩了过来。林清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使劲儿抽离她的意识,无数记忆碎片在她眼前炸开,脑袋疼得要裂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已经崩解的高阳的能源核心,居然奇迹般地开始重组。神秘组织那个新标志,像影子一样出现在空中,是两个缠在一起的沙漏,透着神秘又古老的气息。“摧毁沙漏,开启真正的循环。” 未来的信息在高阳的眼睛里闪着,特别坚定。他猛地一使劲儿,把林清雪朝着沙漏的方向推了过去,大声喊道:“我是清除程序又怎样?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话刚说完,能源核心爆发出一道金色的光,特别亮,亮得能把空间都撕开,迎着紫色晶体巨人的攻击撞了上去。
林清雪在强烈的气浪里,强撑着身体,一把拉住叶诗涵。就在这时,她无意间发现叶诗涵珍珠项链的核心部位,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信息:“去钟楼塔顶,那里有……”
两人在混乱中跌跌撞撞地冲出地心,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繁华的洛城,现在完全变了样,成了一座被紫色晶体围起来的牢笼。街道上,数不清的克隆体整整齐齐地站着,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一起唱着古老的献祭歌谣,声音整齐得吓人,在整个城市上空回荡。林清雪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玉佩,突然发现玉佩上的血色纹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组成了新的图案 —— 正是钟楼塔顶的星芒图腾。在城市的高空,神秘女子还抱着克隆体,悬在厚厚的云层里。她轻轻一抬手,一股神秘的力量就弥漫开来,整个城市的时间居然开始倒流,一切好像又要回到最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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