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雨冷飕飕的,就跟深秋的寒意似的,在天地间肆意蔓延。林清雪躲在星河镇天文台的阴影里,冻得直哆嗦,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里那股子害怕和绝望。
实验室内,克隆体的生命监测仪滴答滴答地响着,那声音就跟倒计时似的,每一声都敲在林清雪的心坎上。屏幕上跳动的基因图谱,和她的体检报告一模一样,那些复杂的线条,仿佛在悄悄诉说着一个残酷的真相。她的手哆嗦得厉害,好不容易翻开母亲的日记残页,借着昏黄的手电光,看到上面的血字格外刺眼,像是从地狱冒出来的诅咒:“阿阳是守护者,但他的芯片马上要失控了……”
“清雪!” 高阳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跟打雷似的。林清雪浑身一震,下意识就要起身,可紧接着,就听见重物砸在地上的沉闷声响。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贴着墙壁,像只受惊的小兽,小心翼翼地挪到楼梯口。
只见高阳被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死死按在地上,脸都挣得通红了,眼里满是愤怒和不甘。一旁的陈叔,正慢悠悠地摘下星夜面具,那动作就跟排练过似的,透着一股诡异的从容。面具摘下来,露出的竟是那张林清雪再熟悉不过,此刻却又无比陌生的脸。
“陈叔?怎么会是你……” 高阳的声音里全是不敢相信,好像眼前这一切就是个荒唐的噩梦。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陈叔,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和亲切,可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陌生。
陈叔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刀,能直接看穿人心:“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心软,把你这个实验体留下来当继承人,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声音低沉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抬手示意黑衣人把高阳带走,那语气冷漠得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启动最终程序,让他回归‘本职’。”
林清雪下意识捂住嘴,拼了命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暴露自己,给高阳招来更大的危险。她眼睛瞪得滚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黑衣人架着高阳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消失,这才像突然没了支撑,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在角落的垃圾桶里,她发现了高阳掉落的手机,那一刻,就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手抖着解锁屏幕,屏幕一亮,相册里突然跳出一段隐藏视频 —— 画面中,年轻的高振国一脸严肃,手里拿着注射器,把一种发着幽光的蓝色液体,缓缓注入婴儿时期的高阳体内。
“原来…… 都是真的……” 林清雪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视线。就在这时,天台传来铁门开合的刺耳声响,周芸那尖细又得意的笑声,混着呼啸的风声传了过来:“林大设计师,躲猫猫游戏该结束了吧?”
林清雪赶紧把手机塞进怀里,动作又急又坚决,同时抓起桌上的光谱仪校准器当武器,虽说她也知道,这可能根本挡不住接下来的危险,可这会儿,她也没别的办法了。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冷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像头凶猛的野兽,一下子扑过来,差点把她吹倒。
周芸身后站着十几个戴着蛇形臂章的人,眼神冷漠又凶狠,活像等着猎物的恶狼。周芸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林清雪和高阳的亲密照片正来回播放,每一张都像把刀子,扎在林清雪的心窝上。
“只要我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 周芸晃了晃手机,脸上的笑容又得意又狰狞,“你在广告圈就彻底完蛋了。” 她突然凑过来,刺鼻的香水味混合着浓烈的恶意,直往林清雪鼻子里钻,熏得她差点吐出来,“乖乖交出星夜计划的密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说句话?”
林清雪的指甲都快把掌心刺破了,心里又气又怕,纠结得不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匿名短信的提示,像在黑暗里抓住了一丝希望,脑子一转:“密钥在华耀广告公司的服务器里,不过得用特定指令才能调取。” 她故意装出一副吓得直哆嗦的样子,声音也跟着发抖,“我可以带你们去,但得先放了高阳。”
周芸怀疑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那眼神恨不得把林清雪看透,随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风雨里格外刺耳:“你当我傻啊?先去取密钥,至于高阳……” 她的目光变得阴毒,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等计划完成,我会让你们在地下团圆的。”
华耀广告公司的大楼在夜色里,就像一头趴着的巨兽,透着神秘又危险的气息。林清雪带着众人走进机房,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表面上看着镇定,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监控画面里,高氏集团总部的实验室正在进行一场诡异的手术,高阳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四肢被皮带紧紧绑着,动弹不得。陈叔戴着手术手套,手里拿着手术刀,正对着他后颈那个醒目的星芒胎记,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执着。
“快点!” 周芸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声音里全是催促和威胁。林清雪咬了咬牙,心里暗自想着对策,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回车键。刹那间,服务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整个机房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把众人的影子拉得歪七扭八,看着怪吓人的。
混乱中,林清雪瞅准机会,抓起桌上的灭火器,使出浑身力气砸向周芸。周芸没躲开,被灭火器重重砸中肩膀,疼得惨叫一声。趁着众人慌乱,林清雪转身冲进暴雨里,雨水瞬间就把她衣服浇透了,模糊了视线,可她不敢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高阳。
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急刹车停在她面前,溅起一大片水花。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叶诗涵冷艳的脸:“上车,林清雪。你觉得就凭你,能救得了高阳?” 她晃了晃手里的 U 盘,眼神里透着复杂的神色,“我这儿有能关闭芯片的程序,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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