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溪谷的帅帐之内，气氛有些微妙。
凯尔悠哉地品着艾拉特制的草药茶，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位实力高达B+、随时可能召唤出巨大雪狼把他撕成碎片的强大萨满，而是一个前来洽谈生意的邻家小妹。
而塔娜·雪狼，这位草原上最骄傲的明珠，此刻却紧紧地蹙着秀眉，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审视，以及……一丝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困惑。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年轻人，与那个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搅得整个北境天翻地覆，甚至连“永夜教团”的先知都栽在他手里的“黑色死神”联系在一起。
“凯尔盟主，”塔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带有敌意，“我们雪狼部落，以及所有信奉传统的草原同胞，是带着诚意来与你结盟的。我们愿意承认你对南方领地的统治权，并与你共同对抗那些背叛了草原之魂的堕落者。我希望，你也能拿出你的诚意。”
“诚意？塔娜小姐，我的诚意，早就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啊。”凯尔放下茶杯，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可是冒着被你们风语者联盟所有部落围攻的风险，帮你们‘清理’掉了黑石祭坛那些恶心的神棍，还顺便‘解决’了你们联盟内部两个不怎么听话的大酋长。这难道还不算诚意吗？”
他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却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地戳在了塔娜的心窝上。
她知道，凯尔说的是事实。如果没有凯尔的这些“搅局”行为，他们这些传统部落，现在恐怕还在那些被腐化的疯子的压迫下苟延残喘，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但她也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绝非善类。他所做的一切，都必然有其更深层次的目的。
“那些……是过去的事了。”塔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现在要谈的，是未来。如果我们结盟，你希望得到什么？又愿意付出什么？”
“很简单。”凯尔伸出两根手指，“我想要的，只有两样东西——利益，和……主导权！”
“利益，就是战利品的分配。以后我们联手对付那些腐化部落，所有缴获的物资、装备、俘虏，甚至是被我们‘解放’的土地和草场，我们‘落日山脉自由联盟’，至少要占七成！”
“至于主导权嘛……”凯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那就是，在所有联合作战行动中，贵方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我的统一指挥！我说往东，你们不能往西！我说打狗，你们不能撵鸡！当然，在你们部落的内部事务上，我不会干涉。”
“什么？！七成战利品？！还要我们无条件服从你的指挥？！”塔娜闻言，顿时拍案而起，俏脸上写满了愤怒，“凯尔！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是结盟，还是想直接吞并我们？！”
她身上那股B+级的强大萨满气息瞬间爆发，整个帅帐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空气中甚至凝结出了点点冰霜！
然而，凯尔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优哉游哉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塔娜小姐，别激动，先坐下喝口茶，消消火。”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说！”塔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他。
“第一，关于战利品。”凯尔放下茶杯，掰着手指头开始了他的“逻辑分析”，“我们联盟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我们还拥有你们闻所未闻的‘炼金科技’和‘特殊战法’。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必然是攻坚克难的主力，承担的风险和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是最大的。多拿一点战利品，用来弥补我们的损失和消耗，这很公平，不是吗？”
“第二，关于指挥权。”凯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塔娜小姐，恕我直言，你们风语者联盟的勇士，虽然个个骁勇善战，但在战术配合和战略规划上，却……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各自为战，一盘散沙，这也是你们之前在面对诺兰德王国的防线时，屡屡受挫的重要原因。”
“而我，凯尔，”他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一副“舍我其谁”的自信表情，“恰好在这方面，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小特长。鹰嘴崖和枯狼隘口的胜利，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那就必须有一个统一的、高效的、并且绝对正确的指挥核心！而这个核心，舍我其谁？”
他这番话，虽然狂妄，但却让塔娜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凯KAI尔说的，全都是事实。
看着塔娜那张因为不甘和犹豫而不断变幻的俏脸，凯尔知道，是时候……再给她画一张更大的“饼”了。
“塔娜小姐，”凯尔的语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你以为，我想要的，仅仅是这北境的几块草场，或者那点可怜的战利品吗？不！我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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