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靖康三年春,料峭的风卷着残雪掠过安平河,河面上商船往来依旧,船帆上 “安平” 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看似繁荣的表象下,一场危机正悄然逼近。随着安平县与大食、高丽等国贸易规模不断扩大,绸缎、茶叶等商品远销海外,引得周边汴京、临安等商业重镇眼红不已。他们纷纷向朝廷施压,以 “维护区域商业平衡” 为由,要求限制安平县的对外贸易。与此同时,安平县内各工坊生产规模日益膨胀,传统手工制作模式效率低下、人力成本飙升等问题愈发凸显,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日清晨,林宇正在书房研读《市舶司条例》,一封朝廷密函由快马送至。展开泛黄的信纸,“对安平县海外贸易实行配额限制” 的字样刺入眼帘,他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窗外的鸟鸣声骤然刺耳,他立刻命人召集商业联盟核心成员。
半个时辰后,县衙议事厅内挤满了神色焦虑的商户。绸缎庄陈掌柜 “啪” 地一声拍在檀木桌上,震得案头的茶盏叮当作响:“这不是明摆着打压我们吗?这些年我们打通大食商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怎能说限制就限制!” 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满是不甘。茶叶商王老板则瘫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地摇头:“照这样下去,新收的春茶都要囤在仓库里发霉了,茶农们的心血也要付诸东流。”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一筹莫展时,宝儿抱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匆匆赶来。经过几年历练,曾经稚嫩的少女已成长为商业事务中的得力助手,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她将账本整齐地码在桌上,翻开夹着银杏叶书签的那一页,目光扫过众人:“爹爹,各位叔叔伯伯,单纯抱怨无济于事。我仔细研究了近三年的贸易数据,周边州县同样受限于海外商路狭窄。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受影响的商业州县,组成贸易联盟,共同向朝廷请愿。同时,派遣船队探索新的贸易路线,绕过这些限制。”
林宇看着女儿条理清晰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微微点头:“宝儿所言极是。如今之计,唯有团结方能破局。” 在他的牵头下,安平县迅速派出多路信使,联络青州、泉州等六个同样以贸易为主的州县。
在联络青州时,安平县的使者遭遇闭门羹。青州知府忌惮汴京施压,不愿轻易表态。宝儿得知后,主动请缨前往。她身着一袭素色襦裙,带着精心准备的贸易数据图册,拜见青州知府。“大人,限制安平县贸易看似打压一地,实则伤了大宋商贸的元气。” 宝儿展开图册,“您看,我们与大食贸易带动了沿线多少州县的经济,丝绸印染需要青州的颜料,茶叶运输依赖青州的马车行。唇亡齿寒,还望大人三思。” 她言辞恳切,眼神坚定。经过整整三个时辰的游说,青州知府终于松口。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与谈判,“大宋东南贸易联盟” 终于在安平县成立。成立大会当日,彩旗飘扬,来自七州的代表齐聚一堂。宝儿作为安平县代表登上高台,她深吸一口气,清脆的声音响彻全场:“各位同仁,我们因贸易而兴,如今面临困境,唯有团结一心!我们可以共享商情信息,共同开辟新航线。大食的商路受阻,我们便寻找南洋;高丽的关税高筑,我们就开拓波斯。只要拧成一股绳,定能让朝廷看到我们的力量!”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贸易联盟成立后,众人各司其职。林宇亲自带队撰写请愿书,书中详细列举海外贸易对大宋税收、民生的重要贡献,还附上各地商户联名的血书;宝儿则负责统筹新航线探索事宜,她查阅大量古籍,在泛黄的《诸蕃志》中发现了一条通往南洋诸国的模糊记载。
三个月后,一支由十二艘商船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驶出安平港。船队历经风暴、暗礁,船员们甚至遭遇海盗袭击。在最危急的时刻,船队首领李航海凭借丰富的经验,带领众人击退海盗。当他们终于抵达爪哇岛时,岛上的香料、珠宝与安平县的丝绸、茶叶一拍即合。新航线的开辟,不仅弥补了原有市场受限的损失,还打开了全新的商业局面,爪哇的胡椒、苏门答腊的沉香源源不断运往大宋。
解决了外部贸易危机,林宇和宝儿又将目光投向内部产业升级。在一次走访绸缎庄时,宝儿站在缫丝工坊内,看着工匠们弓着背,双手在滚烫的水中不停搅动,一天却只能缫丝几两,眉头紧紧皱起。“爹爹,这样下去不行。” 她找到林宇,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可以借鉴之前改进运输工具的思路,研发专门的缫丝器械,用水力驱动,提高生产效率。”
林宇当即组织县学的能工巧匠、商户中的技术骨干成立研发小组。宝儿整日泡在工坊,和工匠们一起画图、试验。有一次,为了测试器械的稳定性,她在工坊守了整整两天两夜。困了就靠在木椅上打个盹,醒来继续记录数据。经过二十八次失败,当以水力驱动的缫丝机终于吐出均匀细长的丝线时,整个工坊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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