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米浆,铁臂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粗布衣裳早被浸得能拧出半盆水。老刀盯着若隐若现的少林寺山门,剑柄上的缠绳都攥出了褶皱:“我说老刀,这嵩山的雾咋跟不要钱似的,莫不是老天爷在哭丧?”
“哭丧个啥!” 铁臂王晃了晃碗口粗的胳膊,肌肉在湿衣下鼓得像小山丘,“等俺把七星密钥一拿到手,保准让血影盟那帮孙子哭爹喊娘!” 话音未落,十几道禅杖 “唰” 地横在身前,少林弟子的灰袍上结着冰碴,活像一尊尊移动的石佛。
戒律院首座踏着雾气缓步而来,袈裟下摆扫过青石板,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他眼神扫过铁臂王肩头若隐若现的胎记,浑浊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藏经阁乃佛门禁地,擅闯者 ——”
“大师!” 铁臂王扯开衣领,胎记在雾气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这七星胎记就是凭证!血影盟要夺密钥祸乱江湖,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少林的名头被人踩进泥里吧?” 老刀也抱拳躬身,腰间流云剑跟着微微晃动:“我等愿立字据,若有损毁,甘愿自断经脉谢罪!”
首座沉默良久,佛珠在指间捻得 “咔咔” 作响:“可派两名弟子随行,若生事端……” 他没说完,却让空气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
藏经阁的檀木门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极了垂死者的叹息。老刀刚跨进去半步,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上万册经卷垒成的书山间,烛火明明灭灭,在墙壁投下扭曲的人影,活像无数双枯手在抓挠。“铁臂王,这地方的阴气,比乱葬岗还瘆人。” 老刀的声音不自觉发颤。
“怕个鸟!” 铁臂王拍得书架 “咚咚” 响,震落的灰尘在光束里狂舞,“等找到密钥,俺非得把这晦气一扫而空!” 他这一掌下去,竟有几卷经书无风自动,在书页翻动声里,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梁顶。
“什么人!” 铁臂王暴喝一声,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风声砸向虚空。可那黑影灵巧得像只猫,轻飘飘避开后,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老刀手腕一抖,流云剑挽出剑花,“叮叮叮” 三声脆响,火星溅在经书上,瞬间烧出焦黑的孔洞。
“这身法……” 老刀瞳孔骤缩,剑锋指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是少林的「燕子三抄水」!可正宗少林功夫,不该有这么重的血腥气!” 他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七八个黑衣人,短刃上泛着幽蓝的光,分明淬了剧毒。
铁臂王咧嘴一笑,铁布衫运转得 “咔咔” 作响,皮肤表面泛起青灰色的纹路:“来得好!正好拿你们试试我新练的铁掌!” 他迎着黑衣人冲上去,拳头与短刃相撞,发出金属断裂的脆响。一名黑衣人瞅准破绽,短刃直刺他肋下,却听 “当” 的一声,刃口崩出寸长的缺口,而铁臂王只是晃了晃身子,反手一巴掌扇过去,那人直接撞碎三排书架,瘫在经卷堆里没了动静。
老刀这边却陷入苦战。黑衣人配合默契,四人用短刃封他退路,两人专攻下盘,剩下的专刺要害。他的流云剑舞得密不透风,剑穗却被削得七零八落。“铁臂王!他们刀法里有「韦陀杵」的影子,但又掺杂着邪门的路子!” 老刀险之又险地格开致命一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激战正酣时,铁臂王腰间的传讯玉佩突然发烫。陆远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杂音:“老刀!铁臂王!这些人身上有血影盟的「蚀骨香」气息,少林寺必有内奸!” 铁臂王闻言暴怒,一记 “黑虎掏心” 轰飞面前的黑衣人,震得整座藏经阁嗡嗡作响:“好啊!敢在佛门净地搞鬼,老子非把内奸揪出来喂狗!”
接下来的三日,两人化身暗夜幽灵,在少林寺的角角落落搜寻线索。终于在第四夜,他们发现负责藏经阁管理的慧空僧人,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后山的废弃塔林。月光透过塔窗,在慧空的袈裟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正将一个油布包裹递给黑衣人:“这是藏经阁的机关图,事成之后……”
“秃驴!纳命来!” 铁臂王如同一头发怒的野牛,撞碎塔门冲了进去。慧空脸色骤变,戒刀出鞘的瞬间,竟使出一招 “怒目金刚斩”。刀光如电,直劈铁臂王面门,却被他铁布衫硬抗下来,火星四溅。“就这点本事?” 铁臂王狞笑着,拳头裹着劲风砸向慧空胸口。
慧空毕竟是少林寺的高手,身形一闪,躲开要害,戒刀横扫,直取铁臂王下盘。铁臂王不躲不闪,任由刀背砸在小腿上,发出 “砰” 的闷响,却纹丝不动。“该俺还手了!” 铁臂王大喝一声,一记 “开山拳” 轰出,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慧空举刀格挡,却被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戒刀差点脱手。
老刀也没闲着,流云剑直指慧空咽喉,逼得他连连后退。三人在塔林里激战,刀光剑影闪烁。慧空见势不妙,突然施展出一招 “袈裟伏魔功”,宽大的袈裟如同一面巨网,朝着两人罩来。铁臂王怒喝一声,铁布衫运转到极致,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他猛地一拳轰出,“轰” 的一声,袈裟被轰出一个大洞,强大的拳风将慧空震飞出去。
慧空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铁臂王一脚踩住胸口。“说!还有哪些内奸?血影盟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铁臂王眼神如电,厉声喝问。慧空却突然诡异地一笑,“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暗网」的势力,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顿时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老刀从慧空怀中搜出密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影盟已经渗透了六大门派,而这个「暗网」,似乎在操控着一切。更可怕的是,他们下一步的目标,竟是……”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臂王握紧拳头,警惕地望向黑暗处:“看来麻烦才刚刚开始!不管「暗网」有什么阴谋,俺铁臂王这条命,就跟他们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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