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玄霄观内,烛火摇曳。
张天师手持一盏青铜古灯,灯芯燃烧的不是寻常火焰,而是七缕纠缠在一起的黑发——那是当年玄天七子留下的唯一遗物。他站在一面被铜钱封住的古镜前,镜框上缠绕的红线早已腐朽,轻轻一碰便化作尘埃。
“师父,这镜子……”徐应德站在一旁,右臂的灰白裂纹隐隐泛着青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伸手触碰镜面,指尖刚触及铜锈,整条右臂的纹路突然如活物般蠕动,青铜色的液体从裂纹中渗出,滴落在地,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张天师眉头紧锁,低声道:“这镜子……封的是‘铜精’的残念。”
话音未落,镜中忽然传来幽幽戏腔,似远似近,如泣如诉。张天师猛地将七星灯照向镜面,刹那间,镜中浮现出一座荒废的戏台,台上七道人影正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吞下铜钱,随后倒地抽搐,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内里的青铜骨骼**!
而戏台中央,摆着八口青铜小棺,棺盖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棺而出……
次日,师徒二人循着线索,来到当年戏班所在的荒废村落。
戏台早已坍塌,只剩几根腐朽的梁柱斜插在泥土中。徐应德蹲下身,拨开杂草,发现戏台下方埋着一个铜钱瓮,瓮口被红绳紧紧捆住,绳上串着七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师父,这瓮里……有东西。”徐应德低声道。
张天师掐诀念咒,红绳应声而断。揭开瓮盖,里面赫然是七截人骨——每根骨头上都钻着铜钱大小的孔洞,孔洞边缘光滑如镜,像是被某种利器生生凿穿。
徐应德将耳朵贴近骨孔,刹那间,耳边响起冯伍阴冷的低语:
**“……师兄,七个铜人傀儡已备好,就缺那‘活铜心’了……”**
张天师面色骤变,猛地抓起头骨,骨孔中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红线虫,在空中扭曲拼凑,最终组成一行血淋淋的戏文:
**“铜人唱戏,替身换命;八棺齐聚,铜精出世。”**
几日后,师徒二人打听到一个古怪的流浪戏班。
戏班班主是个独眼老者,右眼嵌着一枚铜钱,钱眼处偶尔会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他的戏箱里装着七具铜人傀儡,每具傀儡的面容都栩栩如生,甚至能做出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戏班……演的是《铜钱记》。”张天师低声道,“每逢月圆之夜,他们必演此戏,而每次谢幕时……”
徐应德瞳孔一缩:“会多出一个铜人?”
张天师缓缓点头。
当夜,师徒二人藏身戏台暗处。台上演员唱念做打,看似寻常,可当戏至高潮时,主角突然僵立不动,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内里的青铜骨架!台下观众却恍若未觉,依旧鼓掌喝彩。
更骇人的是,谢幕时,台上果然多了一具铜人——那铜人的面容,竟与徐应德年轻时一模一样!
当夜,徐应德陷入梦魇。
梦中,他站在戏台上,七个铜人围着他唱戏,每唱一句,他的右臂便多一块铜斑。台下坐满观众,可当他仔细看去——**那些观众,全是不同年龄的张天师**!
最年老的“张天师”缓缓抬头,嘴角咧开,露出铜钱般的牙齿:“徒儿……你终于来了……”
徐应德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他低头看向枕边,那里赫然多了一枚湿漉漉的铜钱,钱眼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虞青娥的笔迹:
**“铜戏非戏,人傀非傀;速去查师父的……”**
后半截字迹被血渍模糊,再也无法辨认
次日清晨,徐应德发现张天师闭关的经楼被一道青铜锁链封住,锁链上刻满反写的《清净经》。
他催动右臂的青铜之力,强行破门而入,却见张天师正跪坐在蒲团上,面前的火盆中燃烧着一本《养傀录》。残页翻卷间,隐约可见几行触目惊心的记载:
**“取七童心头血,混以铜汁塑傀,再以八字相合者活祭,可炼‘铜精替身’……”**
火光映照下,张天师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形,竟缓缓分裂出七个头颅!
“徒儿……”张天师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语调竟与冯伍一模一样,“其实当年……玄霄观里……**从来就没有张天师**!”
徐应德踉跄后退,撞翻了警架。
书架后方,竟藏着一道暗门。推门而入,地窖中整齐摆放着七具铜像——每具铜像的面容,都是张天师不同年龄的模样!
而最新的一具铜像尚未完工,胸口留有一个空腔,形状……**恰好能放入一颗活人的心脏**!
“明白了吗?”冯伍的声音从铜像中传出,带着讥讽的笑意,“你师父……不过是**我炼的第一个铜傀**啊!”
徐应德右臂的灰白裂纹骤然暴长,青铜纹路如活蛇般游走,最终在皮肤上拼出一卦:
**“泽水困,兑为铜。”**
绝境之中,徐应德忽然笑了。
“既然你们要铜精……”他猛地将右臂插入未完工铜像的空腔,“那我便给你们……**真正的铜心**!”
刹那间,整座道观地动山摇!七具铜像同时炸裂,飞溅的并非碎片,而是无数燃烧的《渡人经》经文!
火焰中,徐应德恍惚看见——
**真正的张天师,正被青铜锁链禁锢在铜像深处,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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