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虽不知道这一位何家“大哥”具体是什么身份,但听得连何七都说“若是最后实在解决不了”,才好拿这拜帖上门去问,便知这拜帖必定十分难得,连忙道谢。
何七只挥了挥手,一面带着北、东二枝上马预备前行,一面笑道:“我连着两日来蹭饭,本来十分不好意思,也算是出了一点力了!”
目送马车跟骑马的人走远了,宋妙方才回屋。
这一回一锁上门,里间、后头的卫兵们就忙钻了出来。
见得众人,宋妙也十分不好意思,道:“没成想耽搁这样久,倒叫诸位饿了这半晌。”
旁人到底还有些生疏,不好意思说话,那孙里正却是叹一口大气,道:“饿倒也罢了,只是在里头闻到外头那样香的味道,我都怕那肚子里的馋虫叫出声来,给那公子、小女娃听到,以为哪里闹鬼哩!”
宋妙其实早做了准备,此时便笑着道:“对不住,对不住,那秦公子叫人买的饭菜应当早在路上了,我也给大家添两个小菜,很快就好。”
***
此处众人说说笑笑,而几条街外,刚过晌午,刁子就匆匆跑回来给廖当家的报信:“刘家说那刘二昨晚没回去,倒是衙门里头的差役半夜去过他家里,说是架阁库里头有急事找。”
“多半是那些个差役半路遇到,把人拉走了,所以到了现在他家里还没个音信。”
廖当家的更觉得不对劲了。
他没有再用刁子,而是另外安排了人去打探。
很快就有了消息。
“昨晚刘二他们衙门喊了好几个人回去,说是上头要查档,只是叫回去的人今天一个都没再露面。”
能从最底下的人堆里爬起来,廖当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他立刻就去找了熟人。
京都府衙里人多嘴杂,前一天秦解召人问话的事情也并没有刻意藏着掖着。
他使了些银子,很快就收到了风。
——刘二犯了错被查了。
不只刘二一人,这两年来常跟他搭档的张吉也被查了。
虽然打听不到到底什么错,但那熟人推断,其中多半跟房屋买卖文书有关。
得知情况,廖当家的立刻就警惕起来。
他这一年以来,借着刘二的手办了不少事,捞到的产业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但伪造文书乃是重罪。
要是那刘二因为旁的事情被抓还好,要是当真由此事发,为了脱罪,他多半要拖自己下水。
一个不好,落个杖责就罢了,一旦被判了流放,等自己回来,这大好家业,就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了。
廖当家没读过什么书,未雨绸缪四个字里头倒是有两个不知道怎么写,但却晓得绝不能事到临头了才想办法,凡事关系都要跑在前边。
他先把跟那宋大郎相关的人都叫了过来,样样细节都问得清楚,得知都处理干净了,方才放心,先叫账房把这个月的分润份例备好,回家又让妻子把一套才打好的首饰取了出来。
他那妻子十分舍不得,问道:“三百贯买回来的,放在家里都没捂热,这就又要送出去了?”
“将来再给你打新的。”廖当家的允诺。
“倒不是想要这贵首饰,我本来就是个村妇,用木簪子也使得,筷子也使得,什么不能用?”
“但自打你得了这个当家的名头,外头看着是风光了,可花得更多,银钱流水一样使出去,一年到头送那许多东西给吴员外,自己倒没落多少好,又何苦来着?”
“要我看,倒不如从前老当家在的时候,咱们踏踏实实干活,挣点力气钱,岂不比现在这把心提着的日子好过?”
他那妻子劝了半天,廖当家的浑没放在心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个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什么!”
又道:“若没有吴员外在后头,我能坐得稳这个位置?今日得的,明日全数都要吐出去,喂饱了他,才有我们的吃。”
说完,他提着装首饰的匣子,又捎带上那分润例钱,匆匆就往城西去了,到了门房处,使人进去帮着通传,几乎不用等,就被叫了进去。
他被领进了书房。
吴员外胖胖的,满面红光,额头饱满,脸上的肉都是堆出来的。
他虽说已经临近花甲之年,但脸上皱纹都没几条,看着慈眉善目,此时正坐着把玩一只玉环。
见到廖当家的,吴员外也不着急搭理,抬起眼皮看了看,就又低头摩挲了好一会那玉环,方才放到一旁,抬头问道:“这个月是怎么了,来得这么早?”
“最近到处的收息都好,小的想着府上千金将要满月,正好添了三成送来,虽说员外看不上这点小钱,却是小的一点心意。”
廖当家的把那收息银子并首饰都取了出来,放在桌案上,又一一打开,道:“另还有一副新打的头面,给小娘子拿去玩。”
满满当当的银锭子、足值三百贯的金头面,把吴员外也看得直点头,道:“你是个得力的,也不用我多说,好好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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