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烈。
几个皮肤黝黑的大妈正坐在大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摘豆角。
“听说李XX昨天晚上死了,被人剁成了十几块,听说凶手还是个连环杀人魔呢,之前在别的镇上作案,不知道咋的来俺们这了……”
一个穿绿裤子的大妈啧啧啧了几声,口里直溅唾沫星子,“要我说那李XX就是个畜生蛮~喝完酒就爱打老婆,他们家那口子每次出来买菜,那胳膊上脸上~唉……”
另一个大妈一脸唏嘘,正要说话,余光窥见有人路过了她们。
她盯了好几十秒,直至见到那年轻人进了理发店,大妈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继续扭头进入瓜场。
……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林狱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盯着自己的指甲盖看。
指甲盖里全是下午下地时弄的黑灰色泥垢,脏兮兮的。
林狱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站了起来去前院洗手。
打了肥皂,近乎自虐似的恶狠狠的搓着自己这双肮脏的手,搓到手背皮肤都发红的地步。
直至林狱突然远远的看见那人回家了。
他喉结咽动了一下,湿漉漉的手在自己牛仔裤上用力擦拭干净了,随后便去拨弄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确保脸颊上丑陋的烫伤不会暴露在空气里。
他扭头看了一眼角落的几串葡萄。
……
邻居奶奶姓严,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三十多岁就成了寡妇。
她聋得很严重,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在外地当数学老师,通常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老家。
现在是七月初,再过十多天就放暑假了。
严奶奶正在院子里乘凉,忽然见到邻居林强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翻矮墙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篮子洗过了的葡萄。
严春花总觉得林狱这孩子很可怜,年纪轻轻就辍学不读书了。
七八年前的冬天,林强因为老婆跟野男人跑了酗酒,发酒疯的时候拿烧红的煤炭活生生把林狱的脸给毁了。
严春花耳朵聋得厉害,那时候却还是能听到小孩子凄厉厉的惨叫,给帮着叫了警察,但林狱这孩子后面还是孤僻得像只不亲人的野狗,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主动提着一篮子葡萄过来了。
林狱把手里的那篮子葡萄递给邻居奶奶,好一会只是语气生硬的说了一句,“给你。”
严春花盯着林狱手臂上暴露在空气里的那些青紫色的淤青,用手语朝着林狱比了一个谢谢。
她正要继续,忽然见到租了自家房子的那位年轻租客回来了。
她身边的林狱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似的盯着院子门口看,下一秒甚至看愣住了,瞳孔张大,表情像是彻底僵滞住了。
青年灰黑色的发色,透着前卫攻击性的冰冷金属感,让他的整根喉管都有种被冰冻住的感觉,宽肩窄腰的身形仿佛电影mv里的模特,脖颈上戴着的金属项链折射着寒光。
迟病朝房东奶奶走过来的时候,林狱甚至下意识的低了头,不敢直视他的任何身体部位。
迟病没有靠太近,用手语跟房东奶奶打了个招呼,他知道房东的情况,刚好也会手语。
严春花用手语问迟病吃不吃葡萄,说是林狱刚刚送过来的。
迟病才扫了一眼边上始终低着头站着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的林狱,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人手臂上那些淤青,还有类似烟头弄出来的圆孔状烫伤。
迟病收回了视线,脸上仍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东奶奶递过来一串葡萄,像是迟病不接葡萄她就不收回手。
迟病才接了葡萄。
严春花盯着迟病离开的背影。
她总感觉租客的身份很神秘,租房子的时候还一次性付了三年的房租。
这年轻人神出鬼没,严春花经常一个月也见不着他一次人影,除了他偶尔出门买东西的时候。
但严春花能看得出来租客是个面冷心热的好孩子,因为每次他看见自己的时候都会走过来跟自己打招呼。
五分钟后。
林狱翻过他家跟严奶奶家隔起来的那堵矮墙回了家。
林强中午喝了白酒之后又吐又骂,下午躺在床榻上睡死过去了,震天的呼噜声响得像头死猪。
林狱面无表情盯着床榻上打着呼噜的林强,眼神嫌恶到像是想立马宰了他。
他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确认了刚才去邻居家的时候自己衣服上没沾着臭味或者呕吐物的味道,脸色才好看一些。
林狱开了冰箱。
冰箱里还有一串葡萄。
林狱盯着冰箱里那串冰葡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低头用力咬自己的手指关节,制造出了一点疼痛感……少年人始终阴郁郁的麻木眼神光里,仿佛错觉般掺进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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