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现在才看出来,内心世界冰封的主人格是那样一条缺爱的贱狗,才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对那女人的亲生弟弟心软,甚至想放过他。
主人格做不到的,只能由他来做。
没办法,他总是充当这样一个角色,需要将主人格从暴力、无休止的精神凌辱与自我毁灭中拯救出来。
活人总是极度容易恐慌,一旦身体被疾病侵蚀,便会惶恐不安担心寿命短缺离开这个世界。
青年阴冷眼神光里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盯着迟病的一举一动。
病床上的迟病仿佛毫不在意自己咳了血,他一声不吭,垂着眼时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
迟病连唇缝里都填满了血,蜿蜒的鲜红色血迹甚至顺着下巴沾到了侧脖颈。
他眉头紧蹙,紧咬住牙关,胸膛里毫无征兆地浮现一点压抑的恶寒感。
这副咳血的模样,显然不再属于小病小痛的范畴之内。
副人格甚至一下子想到了从前的一只被他弄到内脏器官破裂疯狂呕血的可怜猎物。
青年瞳孔里充斥着怪异眼神光。
怎么一副他还没开始玩就快死了的模样……
他其实已经计划好了以陆溪融和这小子为主角的为期半个月的游戏。
可是现在计划像是要落空。
迟病捕捉不到青年那道充满恶意的冷酷眼神光,在嗡嗡响的怪异耳鸣声里,他突然听到一直闷不吭声的青年开口说话了。
“你咳血了。是不是快死了……”
“半个月之内,你会死吗……”
是迟病熟悉的声线,青年声音却有些嘶哑,语气也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起伏。
在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之间,迟病有些麻木的嗅觉里才后知后觉的嗅到了青年身上的一股残留的酒气。
因为他的真诚发问,迟病太阳穴青筋毫无征兆间跳了跳,下意识以为这小子是喝多了又在发癫,所以说乱七八糟的话。
迟病没有多少力气废话了,只摇了下头,下了病床。
副人格的身体莫名有些僵硬,他侧过些脸,眼神怪异地盯着迟病逐渐走远的背影。
有时副人格是能够跟主人格通感的,就比如那天在楼道上时。
只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副人格突然跟在楼道上时的主人格一样,在迟病身上捕捉到一丝无比熟悉的感觉。
不论是迟病身上的烟味、那股郁金香香水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
头颅里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叶片簌簌声里,副人格突然嗅到了一股酸涩异常的青橘味道。
口腔里因为那股涩到牙酸的感觉下意识分泌唾液。
恍恍惚惚的意识突然被窗户漏进来的暴雨沾湿,变得沉重,他的身体突然又猛地剧烈颤动一下,双脚又踩到了实地。
青年的精神状态又莫名其妙地变得混乱了。
骨血里最暴戾癫狂的那一面,疯狂地蚕食掉脸上他最后一层戴着的面具。
他喘着粗气,朝着迟病的背影追了上去。
迟病脸上已戴上一个浅蓝色的医用口罩,肤色在阴郁天色下惨白到有些病态。
他侧脖颈上是浅青色的恹恹血管,还沾着一些尚未擦拭干净的蜿蜒艳丽的血迹。
骨血里的生机,像是全部成为了扎根进他脖颈里那枝玫瑰的养料。
……
合租公寓附近有条废弃街区,附近全都没有监控。
副人格终于走到了迟病身旁,边走边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青年开口对着迟病说话,声线嘶哑到有些惊人。
“你今天……好像回不了家了……”
迟病被他挡住路。
青年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迟病的眼睛。
“你的眼睫毛真长……等你死了,我会把你的眼睫毛给剪下来……”
他口里说的话已经怪异到脱离了醉酒的范畴,甚至像是到了精神失常的地步。
迟病眉微蹙,正要说话,视线里那些疯狂鼓动着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膨胀跳动了起来,脖颈上猝不及防传来针扎般的尖锐刺痛感。
意识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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