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蝉鸣和夕阳让程旭渐渐想起来了这里是哪儿。
“这是我和金昭一起进的第二个门。”程旭紧张地看着一切，刚刚她们一路走下来的楼正好是教学楼，此刻周围逐渐嘈杂起来，很显然现在是下课时间。
“同学们，怎么不去操场啊？”阴冷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教导主任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
方知聿一脸警惕地看着这张扭曲的脸，对方的眼神就像毒蛇一般缠着她，让人很不舒服。
“快走！”程旭拉着方知聿往女厕所方向跑去，“我一会儿给你解释！”
“呵呵呵，同学们跑慢点。”教导主任的声音在背后喊着。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教导主任的脚步声立刻出现在了厕所门口。
公共厕所的女厕大门正对着操场，如果不是一道石墙挡着，站在门口就能看见第一个坑位。
程旭拉着方知聿躲进了一个隔间里，皮鞋踩在沙石上发出的沙沙声一直在门口响起，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等了半晌，门口的教导主任发出诡异的笑声迅速跑开了。
“吓死人了……”程旭拍着胸口，缓了缓开始和方知聿讲述这个空间内的规则。
“这个梦里，上一次我差点死了，还是那个小女孩NPC救得我，不过她要是死了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崩塌，我们就要出去了。”
方知聿点了点头，换而言之她们还要保护保护这个世界的NPC才行。
“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想出去，只要杀了小女孩就行了是吗？”方知聿的想法显然是程旭没想到的，她一拍脑子，不由得感叹方知聿真聪明。
“没啥。”方知聿一脸平静，“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一路走过来好像没看到金昭她们。”
“这个嘛……”程旭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从厕所里探出脑袋看向外面，隔壁的男厕所也有一颗脑袋探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后迅速躲了回去。
“隔壁有人。”程旭想了想刚刚那个人长啥样，补充了一句，“不是你朋友，他是个寸头，长得不好看。”
隔壁传来一阵敲击声，应该是刚刚的男人在用石头敲着墙壁，大声地喊起话来。
“喂！你们也是玩家吗！”王鸣徒手拧下水龙头，一下下敲在贴满瓷砖的墙上。
胳膊上的血也沾在了墙壁上，渐渐蔓延开来。
“别说话，他这样肯定会把教导主任引过来的。”方知聿拦下程旭试图回应的手，摇了摇头。
“教导主任不能来女厕所，但是可以来男厕所，况且我们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就算是玩家，也不都是友善的。
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怎么没声了？”程旭有些疑惑，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敲了几下后，对面突然没声了，接着是一阵砸门和木板断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扔在地上不止一次，随后对面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砰砰砰”
砸墙的声音又开始继续，这一次比之前有规律多了，敲三下停两秒后又继续敲着。
“啪”地一声女厕所墙壁的瓷砖脱落了一块，碎片裂得到处都是。
一块两块，瓷砖在不停地脱落，方知聿和程旭为了避开瓷砖碎片被逼得连连后退。
对面砸墙的力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重，很显然不是人能做到的。
对面是谁在砸墙不言而喻，用不了多久两个厕所就会被打通，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可是现在仍是上课时间。
“我记得第五条规则是：食堂的叔叔认识你，他会保护你不被教导主任带走。”程旭死死盯着已经有些裂隙的墙面。
“但是我和金昭谁也没去过食堂，不敢保证这条规则是真是假。
所以我们来赌一把，毕竟你看着也不像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程旭朝方知聿挑了挑眉，对方显然也正有此意。
食堂在公共厕所的隔壁，中间不过十米远，跑过去只要几秒钟。
就算这条规则是假，食堂有两个出口，至少可以绕一下教导主任争取点时间跑向教学楼。
虽然程旭没有把握跑过教导主任。
两人争分夺秒地跑向了食堂，刚从侧门进去就发现有三三两两的无脸学生在看着他们。
食堂大叔正在收钱，熟练地递给学生几袋辣条然后结账。
教导主任并没有急着跑过来找他们，而是慢慢悠悠地从大门走了进来，堵住了她们原本的路线。
“哈哈哈！老王，怎么又在卖东西啊，生意都被你们夫妻俩做完了。”
教导主任和食堂大叔像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互相递烟开始闲聊，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俩人。
“好机会！”程旭和方知聿趁两人闲聊的功夫，从侧门逃走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办公楼。
程旭记得金昭说过，办公楼的背后也有地方可以躲藏。
办公楼的背后是一条小路，长满了杂草，有许多零食包装袋被扔在上面。
“哎呦！”
程旭刚走到转角处就和金昭头碰头撞在了一起，方知聿甚至能听到闷响。
“哇靠！”金昭转身就逃，“愣着干啥！快过来！”
教导主任的速度快极了，跟着她们跑进了那条小路。
跑着跑着金昭忽然停了下来，三个人瞬间撞在了一起，金昭眼疾手快地扶着两人紧紧贴着墙壁，让出一了一个身位。
教导主任就好像没看见她们一样，从她们身边跑开了，方知聿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的别针有几个已经生锈了。
“还得是你，这种地方都能找到安全点，这也太刁钻了吧！”程旭竖了个大拇指。
方知聿看着这块地方，不觉得和旁边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但是似乎她的眼神变好了，看东西没那么模糊了。
“话说你不怕刚刚遇到假的我吗？”金昭笑着说。
“诶？是哦，我之前确实遇到了假的你，还拉着我跑了好一截路。我在水里晕了之后醒来就一直跟着假的你跑。”
程旭絮絮叨叨讲了一堆，根本不担心眼前的金昭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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