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霎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不……不举?”
广阳公主的嗓音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红唇张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季砚临。
“噗——”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一声闷笑像投入湖中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贵女们慌忙用帕子捂住嘴,却掩不住涨红的脸颊和吃吃的笑声,对面的公子们更是夸张,有人直接弯腰捶腿,有人扶着廊柱直不起腰。
“天爷啊!锦衣侯居然……”
“难怪他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我还当他是洁身自好,没想到……”
“嘘——小点声,没看见锦衣侯脸都绿了吗?”
云鸾也是吃了一惊。
她着实没想到,季砚临为了摆脱广阳公主竟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曝其短。
红药也是完全没料到,低声问云鸾:“四小姐,他……这般,公主会不会……”
云鸾垂眸思索了一番,季砚临并非不举,而是面对着她的时候不知为何就不能人事。
只是这话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红药说,便道:“不会的,这事根本就瞒不了公主,稍微一试就试出来了,他现在不过是在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罢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公主对他兴致越来越浓,何况,五妹妹不还在呢吗?这场戏,怕是会越来越精彩了。”
说完,云鸾就拉起红药朝假山边缘处退了去。
红药方才故意往季砚临的身上洒了一种香水,那水有迷惑作用,曾是前世广阳公主的最爱,即便没有那枚松动的鹅卵石,广阳公主注意到季砚临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被公主为难的沈有窈,想必她很快就会发现是衣裳的问题,她可不愿待会儿被沈有窈像疯狗一样胡乱攀咬。
云鸾刚拉着红药退至假山阴影处,就被人拉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还未及惊呼,一只修长的手便轻轻掩住了她的唇,熟悉的茶香瞬间将她笼罩,红药和侍立在一旁的归舟立即垂下眼去。
花园中,好戏还在继续。
沈有窈听闻表哥如此说也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的便是某种陌生的悸动和情愫,她没想到表哥为了她竟然能撒出这种弥天大谎。
她不是没起过别的心思,可那些公子们即便被她美色所迷,在得知她身份的那一刻,还是会下意识躲远。
锦衣侯府是她目前唯一能攀到的高枝,她的名声在扬州就坏了,姨母季夫人对她也没那么热络了,姨母甚至还在谋划着要为表哥娶个身份更高贵的女子。
如今那个荒淫无道的广阳公主竟也看上了表哥,她必须及早为自己筹谋才是。
广阳公主眼底的兴味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嫌恶,又有一丝怀疑。
她后退一步,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上下扫视他,半晌才嗤笑一声:“倒是白长了一张好脸。”
广阳公主扫视一圈,见众人见她眼神立刻噤若寒蝉,满意地勾唇,慢条斯理道:“既然锦衣侯求情,本宫便饶你一回,不过,这身衣裳,本宫看着碍眼。”
她抬手,示意身后的嬷嬷——
“撕了。”
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嬷嬷上前,一把抓起沈有窈的胳膊,就要将她的外衫褪下来。
“不,不要!”沈有窈尖叫着不配合。
夏衫轻薄,若是被脱掉外衫,她里面仅着里衣,就这样子被满院子的公子和贵女们看着,她以后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可是,那两个嬷嬷丝毫没有手软,因着她剧烈的反抗,下了狠手地往她腰间的软肉掐去,沈有窈再度受了刺激,不知怎地,只觉两股间突然失守,温热的细流竟然顺着大腿根儿流了下来。
她忽地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立即瘫软在地。
两个嬷嬷见她不反抗了,利落地剥下她的外衫,两手一拉,直接将那衣裳撕成了碎片。
待衣裳的碎片落了地,众人才察觉那彩色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似乎多了道水痕。
有人道:“那是什么……”
“该不会是……好恶心……”
司空见惯的宫人早已察觉出这水痕是什么,纷纷后退了一步。
而此时季砚临的一张脸已是难看至极。
广阳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有窈,也察觉到了,掩着鼻子退后了一步,骂了一声,“晦气!”
转身就朝御花园外边走,宫人们跟着离去。
沈有窈忍着羞耻,浑身僵硬地趴在地上,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原来都是这件衣裳惹的祸。
她抬头看向沈云鸾原先坐着的方向,却见那处亭中早已空空如也,再一看旁方才还捧着她说话的那些公子们此刻也都远远散开,竟是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
一时间心中恨极,手指紧紧地攥紧了身下的衣裳,几欲发狂。
季砚临阴沉着脸上前,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忍着那难闻的气味儿为沈有窈披上自己的衣裳。
沈有窈趁着季砚临为自己披外衣的动作,忽然抓住他的手,低声道:“表哥,是她,是她设计让我穿这件衣裳的,说不定,公主看上表哥这件事,也有她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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