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三个Alpha眼前的现实:"埃尔那会儿也不知为什么,流落到这儿,问他也不肯说,不过他踏实肯干又能打,前两年日子也过得有模有样的……”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上一道深深的划痕,"过得下去的,谁愿意去挣那个要命钱……"他摇摇头,"黑金给他开了三倍价钱想让他留下,那地方……专吃你们这种愣头青,你越想走,把你拴得越紧。"
雷洛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洛基看向盯着里屋紧闭的门——那个叫钱儿的小女孩就躲在后面,也许正贴着门板偷听。
“那后来呢?”雷洛的声音有些发涩。
老余的抹布"啪"地掉进桶里:"他老婆,肺纤维化。"浑浊的糖浆液溅在他洗得发白的围裙上,"在13区?就是半小时的纳米手术罢了。"
雷洛没有纠正他,内部手术现在只需要几分钟而已。
老余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洛基腕上价值连城的军用终端,"但在这里,一支基础基因修复剂要挖空三个拳王的肋骨。"
一时屋里安静下来,隔壁赌场愈加喧哗。
桌上的克苏鲁气泡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紫色液体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白沫。雷洛伸手去掏终端,拉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没用的。"他从裤袋摸出一张晶卡,轻轻放在黏腻的桌面上。
巷口的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撕扯得有些扭曲。
如果不是今天来这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三十二世纪的主星,还会有人因为疾病丢掉性命。雷洛追上拉蒙的脚步,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埃尔现在……"
拉蒙的军靴碾过一只空针管,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有人说他逃去了边境。也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在他妻子走后的第三天。"他抬头看向远处霓虹闪烁的地下拳场招牌,
“那他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雷洛喃喃道。
"老余说,他用赢来的最后一场奖金,给女儿买了台学习终端。"拉蒙踢开挡路的空酒瓶,继续朝前走。
“刚刚那个女孩儿……”
“不知道……之前来的时候没有见过,”洛基并不太在意。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汗臭、血腥和劣质消毒水的气味。洛基下意识屏住呼吸,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迅速扩张。狭窄的楼梯向下延伸,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在摇晃的灯泡照射下如同扭曲的鬼影。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拉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去年夏天这里,让他见识过太多无法言说的黑暗。有些记忆如同附骨之疽,日夜啃噬着他的神经。他不愿洛基和雷洛也沾染这份肮脏。
洛基的军靴已经踏上了第一级台阶,金属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雷洛看了看拉蒙,又看了看洛基,喉结滚动了一下,紧随其后。
负一层的走廊像一条病变的血管,挤满了扭曲蠕动的细胞。
一个满脸油光的庄家正用数据板猛击赌徒的头,飞溅的血珠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散落的玛瑙;几个穿着荧光布料的Beta男女倚在墙边,注射器在指间翻转,像在进行某种堕落仪式;角落里,某个输光了的赌徒正蜷缩着身体呕吐。
雷洛不小心踩到一滩不明液体,黏腻的触感让他差点跳起来。
"让让。"洛基的精神力场骤然外放,那个试图搭讪的醉汉突然僵住,浑浊的眼白里泛起血丝,踉跄着后退时撞翻了一箱走私香烟。
粉毛马克像条变异的热带鱼般穿过人群,荧光粉的莫西干头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当他凑近时,洛基闻到了一股劣质香水混合着汗酸的味道。
"兄弟~"他咧开的嘴角几乎要碰到耳根,那颗钻石犬齿上刻着微型条形码,"新货到店,要试试'天使之翼'吗?保证比军校训练舱带劲..."
"马克,不用了。"拉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像一盆冷水浇在粉毛头上。
马克的表情瞬间凝固,那双狡黠的眼睛在看清来人后闪过一丝异样。
"三斤回来啦~"他拖长声调,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全息投影器,"认识了有钱的大老板,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洛基注意到马克说这话时,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那目光里混杂着羡慕、嫉妒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
拉蒙只是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打发走了马克。粉毛临走前朝洛基和雷洛夸张地鞠了一躬,那姿态活像古地球戏剧里的小丑,转身又去纠缠新来的客人了。
"嘿,三斤!"
"好久不见啊!"
"这位少爷看着面生..."
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有脸上带疤的拳手,有西装革履的经纪人,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贝塔。拉蒙比初时在军校表现的还要冷淡,脚步丝毫不停。
当他们推开走廊尽头那扇包着铁皮的门时,声浪如同实质般拍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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