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盆地的古井在阳光下泛着青铜光泽,井沿上那些看似装饰的花纹,在陈默的龙瞳中显露出真容——每一道纹路都是缩小的锁龙链图案,而链环相接处竟刻着"福寿"二字的微雕。蓝花楹幼苗的根系深入井壁缝隙,嫩叶无风自动,发出类似龙吟的沙沙声。
"这井...是活的?"燕赤霞颤巍巍地爬起来,左臂残留的青色纹路还在隐隐作痛。他刚靠近三步,井水突然翻涌,喷出的水珠在空中凝成一行甲骨文:
"以目为引,以血为钥"
陈默的逆鳞微微发烫。他想起楚明月消散前的提示,从怀中取出那枚融入过心脏的鳞片钥匙。钥匙表面的"真相"二字正在渗血,血珠滴落井沿的瞬间,那些锁龙链图案突然蠕动起来,如同被烫伤的蚯蚓。
"小心!"燕赤霞的桃木剑突然自燃,"井里有东西在——"
他的话被井中传出的巨响打断。青铜井沿裂开十二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探出一条青铜锁链,链头是栩栩如生的龙首造型。更骇人的是,这些龙首竟同时开口,发出陈玄机械化的声音:
"弟弟...你终于来了..."
锁链如巨蟒般缠向陈默,却在接触到他手中鳞片钥匙的刹那骤然僵住。钥匙上的血珠顺着纹路流淌,在井沿上勾勒出一幅微缩地图——正是青木原树海的俯视图!图中标注着七个红点,组成北斗七星阵型,而"摇光"位赫然是这口古井的位置。
"原来如此..."陈默的龙爪抚过地图,七个红点应声亮起,"陈玄把母亲分成了七份..."
锁链龙首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它们疯狂扭动着想要缩回井中,却被钥匙发出的金光牢牢定住。随着陈默加大龙力输出,井水开始沸腾,水面上浮现出十二幅画面:
每幅画面都展示着一个不同时代的场景,但核心内容惊人一致——穿蓝布旗袍的陈如雪被青铜锁链贯穿心脏,而施暴者...全是陈老爷子的不同转世!
"不...这不可能..."燕赤霞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你爹怎么会..."
第十二幅画面突然放大。那是1945年的福寿斋,年轻的陈老爷子跪在天井里,怀中抱着两个婴儿。穿蓝布旗袍的女子站在井边,正用青铜剪刀剪断自己的头发。但这一次,陈默看到了之前被忽略的细节:女子的左眼流着蓝色的血,而血滴落处...井水里浮起一颗龙蛋!
"镜像..."陈默的龙鳞根根倒竖,"母亲用自己复制了..."
锁链龙首齐声大笑:"终于明白了?所谓'母亲',不过是烛龙之目的化身!而真正的陈如雪,早在秦代就被徐福——"
它的宣告被井底传来的闷响打断。水面突然下沉三丈,露出湿滑的井壁——那根本不是石头,而是层层叠叠的龙鳞!鳞片缝隙间渗出蓝色液体,在井底汇聚成一个旋转的漩涡。
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口透明棺材。棺中站着穿白大褂的楚明月,她的胸口插着十二把青铜剪刀,但此刻剪刀正在一把接一把地脱落。每脱落一把,就有一幅井面画面碎裂。
"陈默..."楚明月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直接传入脑海,"钥匙...不是用来开门...是用来..."
她的身体突然透明化,露出隐藏在胸腔内的物件——那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着与陈默如出一辙的龙鳞!
"我的...心?"陈默的龙爪不自觉地按住自己胸膛。
"不..."燕赤霞突然指着井底,"看仔细!"
随着楚明月完全消散,那颗心脏显露出真实形态:通体晶莹如红宝石,心室表面天然生长着"福寿"二字,而主动脉连接的不是血管,而是...十二条青铜锁链!
锁链另一端延伸向井壁的龙鳞深处。当陈默的龙瞳顺着锁链看去时,看到了令他灵魂战栗的景象——每条锁链都捆着一具"陈默"的尸体!从婴儿到少年,甚至还有几个成年版本,全都闭着眼睛如同沉睡。
"这是..."陈默的斩龙刃自动显现,却布满裂纹。
"轮回记录。"锁链龙首的声音突然变成陈老爷子,"每次你死在二十岁...我就会用龙脉之力重启时间..."
井水突然全部抽干。井底露出一个青铜祭坛,坛上放着一本熟悉的册子——《观龙录》!但此刻书页自动翻动,展示出之前被血迹遮盖的内容:
"戊寅年七月初七,取烛龙右目化人,剖其腹得双子。一子承锁,一子继目,如此轮回十二世..."
文字下方附有精细的解剖图,画的是穿蓝布旗袍的女子被开膛破肚的场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画面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个拿青铜剪刀的模糊人影——从轮廓看,分明是年轻时的陈老爷子!
"骗子..."陈默的龙吟震得井壁龙鳞剥落,"母亲不是烛龙之目...是你把她..."
锁链龙首突然全部软化,化作青铜液体流入《观龙录》。书页疯狂翻动,最终停在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陈老爷子与穿蓝布旗袍女子的结婚照。但这次,女子脸部没有被血迹模糊——她长着与楚明月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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