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在宁莞闺房。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坐在铜镜前精心打扮。先是挑选了一支精致的蝶形发簪,将如瀑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接着,她穿上那件鹅黄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的粉色小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俏皮又不失雅致。
收拾妥当后,宁莞轻快地出了门,早早来到将军府与容湘湘会合。容湘湘正站在府门前翘首以盼,见她来了,眼前一亮,赞叹道:“莞儿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这一身打扮,衬得你愈发灵动可爱。”宁莞笑嘻嘻地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容湘湘的胳膊,甜声道:“夫人谬赞啦,您才是雍容华贵,往那儿一站,美得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呢。我跟您站一块儿,都快成陪衬咯。”两人相视而笑,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母女,一同登上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朝着丞相府驶去。
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宁莞和容湘湘刚踏入宴会大厅,顿时,一道道或好奇、或审视、或带着些许敌意的目光如芒在背般投来。还没等她们站稳脚跟,一阵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哟,这不是宁姑娘嘛,今儿怎么有空来参加宴会呀?该不会是又想来抢别人东西吧?”宁莞抬眼望去,只见宋雨嫣扭着腰肢,带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官家小姐,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般围了过来。
宁莞挑了挑眉,故作一脸茫然且惊讶地说道:“宋小姐这话说得可就奇怪了,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我宁莞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何时抢过别人东西?倒是宋小姐,上次在绮罗坊,我可是亲眼瞧见您仗着人多势众,硬抢我准备付钱的裙子。怎么,今儿是又瞧上我身上哪件配饰,或者是打算故技重施,抢点别的什么东西?难道说宋府最近是遭遇了什么变故,穷得揭不开锅了,所以宋小姐只能靠抢别人的东西来维持体面?”
宋雨嫣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手指着宁莞,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休要胡言!你这是血口喷人!”
宁莞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反而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抱胸,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有啊,宋小姐的丫鬟上次在大街上可是大放厥词,说什么您跺跺脚,这京城地面都得颤三颤。我就纳闷儿了,您这是觉得自己比皇上还威风呢?还是说工部尚书大人给了您什么通天的底气,能在这京城横着走?照我看呐,您要是真有这本事,不如去边疆战场上跺跺脚,说不定敌军一听您的威名,吓得直接丢盔弃甲,灰溜溜地跑了,也省得咱们将士们辛苦征战。”
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话,说得宋雨嫣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活像个调色盘。她身后那群原本跟着哄笑的官家小姐们,此刻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有的小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宁莞的话牵连到。
就在这时,宁莞不经意间瞧见一旁站着一位气质高冷的美人,正是杜太傅之女杜若溪。她那一身冰蓝色的长裙,宛如将世间最纯净的冰雪都融入其中,美得如梦似幻,让人移不开眼。宁莞瞬间化身花痴,眼睛瞪得溜圆,亮晶晶地盯着杜若溪,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哇塞,这也太美了吧,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这京城怎么会有如此出尘绝艳的人物。”
杜若溪原本一脸清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听到宁莞这夸张得近乎直白的花痴言论,一向古井无波的心中竟泛起一丝涟漪,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淡却又无比动人的笑容。
宁莞敏锐地捕捉到了杜若溪这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胆子顿时更大了,像只欢快的小鸟般直接凑上前去,满脸讨好地说道:“姐姐,您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我一见到您,魂儿都被勾走啦!这世间怎么会有您这般标致的人儿,我要是能有姐姐一半美,做梦都能笑醒。”
杜若溪轻轻瞥了她一眼,那眼神犹如寒潭之水,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清冷地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说话也这般直白大胆。”
宁莞一听,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更来劲了,双眼放光,滔滔不绝地说道:“姐姐,您不仅长得好看,这声音还好听到让人耳朵都要怀孕啦!以后您可得多和我亲近亲近,让我也沾沾您的仙气儿,说不定沾得多了,我也能变得和姐姐一样美若天仙呢。”
周围那些原本还想趁着宋雨嫣发难,一起刁难宁莞的小姐们,一看到杜若溪和宁莞聊上了,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杜若溪可是内定的太子妃,未来极有可能成为这后宫之主,谁也不想因为得罪宁莞,而间接触怒杜若溪,给自己和家族招来祸端。
宋雨嫣见状,心中那股嫉妒和不甘的火焰烧得更旺,她紧咬着下唇,贝齿都快把嘴唇咬出血来。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挽回颜面,却被身旁一位平日里还算机灵的小姐悄悄拉住,那小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算了,别惹杜若溪不高兴。你忘了上次李侍郎家的千金因为得罪了杜若溪,结果她们家在朝堂上被杜太傅狠狠打压,现在日子可不好过。咱们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儿给自己找麻烦。”
宋雨嫣听到这话,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只好咬咬牙,用那能喷出火来的眼神恨恨地瞪了宁莞一眼,仿佛要把宁莞生吞活剥了一般,而后一甩手帕,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她身后那群小姐们见势,也纷纷找借口散开,生怕留下来再被宁莞抓住把柄奚落一番。
宁莞可完全没把宋雨嫣的离去放在心上,她此刻一门心思都在杜若溪身上。只见她歪着脑袋,满脸好奇地问道:“姐姐,您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呀?该不会像那些俗气的人一样,只知道整日吟诗作对,赏花弄月,无病呻吟吧?”
杜若溪忍不住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自信与洒脱,说道:“我自然与那些人不同,我喜欢在晨曦初露时舞剑,感受剑风在肌肤上划过的凛冽;也爱于夜深人静时,研读兵法谋略,探寻那金戈铁马、纵横捭阖的智慧。”
宁莞眼睛一亮,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拍手赞叹道:“哇,姐姐好厉害呀!我就喜欢像姐姐这样又美又飒的人。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点家世,就到处耀武扬威、欺负别人,实则内里空虚,还不如姐姐一根手指头呢!姐姐您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以后我可得多跟您学学,也变得像您一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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