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沉香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玄知许手执书卷,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纸页,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身旁的沈连安。
沈连安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木雕,连手指都无趣地扣弄着衣角。
他的沉默让车厢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玄知许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书卷轻轻一挥。
啪!
书页擦过沈连安的脸颊,又回到了玄知许手中。
沈连安反应慢了半拍,下意识地往一旁偏头,险险避过。
“反应倒是不慢。”玄知许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不是说看不见吗?”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沈连安低着头,声音轻若蚊蝇:“凑近些...能看到一点。”
玄知许发出一声低笑,眼中闪过一丝揶揄:“何时盲的?”
“记事起便一直看不清。”沈连安回答得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车轱辘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格外清晰。
“你...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玄知许自己都感到一丝异样。
他几乎是在下意识地问这个问题,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还...不知道。”沈连安的视线空洞地落在车壁上,许久才给出这个回答。
玄知许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你与他长的像,也是缘分。日后便随他一样,叫我一声哥哥,可好?”
“哥哥?”
“嗯。”玄知许的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沈连安心中暗自感叹,这君上与那位二公子当真感情深厚。
可既深厚,他又为什么要自焚?
自焚。
他是玄知许的弟弟,谁敢得罪他?
“草民不敢...”沈连安恭敬地回答。
“无妨。”玄知许摆摆手,语气出奇地温和:“日后不会拘着你,你如何欢喜便如何来。”
沈连安唇角勾起一抹恭敬的笑意,轻轻点头:“是。”
所以他现在是认出来了自己,还是只是把自己当替代品?
玄知许放下书卷,目光却再也无法从沈连安脸上移开。
他生怕,生怕这个人,会像当初那样,一声不吭地死去,连遗物都不愿留些给他。
这一年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思绪万千,心头空了一块的感觉着实痛苦不堪。
“沈连安。”玄知许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当初如何会被抓到那寨子里?”
沈连安闻言,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原本只是路过村子,走地失了方向,便叫了一位少侠引路。”
“后来呢?”
“后来被抓了去,日日逼供问我招不招。”沈连安回忆着,语气平淡得可怕。
玄知许的脸色微微变了:“疼吗?”
沈连安似乎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他抬头看向玄知许,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他们日日打我,问我招不招,可他们根本没问我该招什么。”
玄知许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了。
“当初感觉很疼,现在只觉得荒唐地紧。”沈连安安静坐着,许久才又答道:“实在是无妄之灾。”
他说完,又低下了头,仿佛刚才的笑意从未存在过。
玄知许望着他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这笑容,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辙,却又带着无法言说的陌生与疏离。
只因时少卿在他面前,就不会有这种笑。
车厢内的蜡烛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车壁上,交织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玄知许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他就像一团迷雾,看似近在咫尺,却永远触不可及。
他和时少卿的性格,差太多了。
马车内,烛火摇曳,在玄知许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他被沈连安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晃花了眼,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修长的身形缓缓凑近。
一大片黑影笼罩而来,沈连安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能闻到玄知许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马车内沉水香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暧昧。
“凑这般近了,还是看不到吗?”玄知许的声音低沉又磁性,带着几分戏谑。
沈连安连忙收回思绪,强作镇定地收起笑意:“能看到一点。”
“躲什么?”玄知许突然伸手,指尖轻轻触上他的唇瓣。
那一瞬间,沈连安如遭雷击。
玄知许的手指冰凉如玉,触碰的刹那仿佛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他下意识地别过头,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时少卿是不能接受玄知许对他的心思,所以才自焚的?
玄知许见他这副反应,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那笑声低低的,却让沈连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咳,君上手有些冷。”沈连安尴尬地开口,试图转移话题。
他伸手去触碰脚边的木棍,那动作略显局促,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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