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铮站在医院急诊大厅的走廊尽头,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机屏幕还亮着林哲发来的信息:“K的电脑里发现了一封未发出的邮件,收件人是一个境外组织,内容提到了一种新型神经毒素的研发进展。”他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沈悦从病房出来,看见他站在那里,便走过去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们在‘云庭会’抓到的人只是冰山一角。”罗铮语气平静,“背后还有更大的东西在动。”
沈悦没有再问,她知道罗铮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停下脚步。
第二天清晨,医院突然接到市疾控中心的通知:近期出现不明原因发热病例激增,疑似新型传染病暴发,要求各医疗机构加强防控与接诊准备。
消息一出,整个医院顿时紧张起来。急诊科、呼吸科、感染科全部进入一级响应状态,医护人员加班加点,病床一位难求。
罗铮走进急诊大厅时,正看到方晴拿着采访本在拍现场画面。她见到罗铮,立刻迎上来:“你知道吗?现在已经有上百例患者入院了,症状都差不多,高烧、咳嗽、乏力,部分病人还出现了意识模糊。”
罗铮点头,目光扫过忙碌的护士和焦急的家属。他快步走向感染科主任办公室,敲门后推门而入。
“我来帮忙。”他说。
主任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来得正好。我们已经尽力了,但这种病……有点不对劲。”
罗铮翻开几位重症患者的病历,仔细查看他们的症状描述和实验室检查结果。他皱起眉,低声自语:“热毒入体,湿邪困脾……但这不是普通的流感或肺炎。”
“你是中医?”主任问。
“是。”罗铮合上病历,“我想试试用中医的方式治疗。”
主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你可以试,但现在情况很紧急,能救一个是一个。”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罗铮几乎没离开过病房。他亲自为几名重症患者把脉,观察舌苔、面色、精神状态,并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这病不像自然发生的。”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传播速度极快,症状集中且剧烈,有明显的毒性特征。”
花叶萱在调查K案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异常数据——最近几周,本市的医疗废物处理量突然激增,尤其是几家私人诊所和小型实验室。她将线索发给罗铮。
罗铮看完后沉默片刻,拨通了楚瑶的电话:“你能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关于病毒载体研究的数据流出?”
“你怀疑这是一次人为释放?”楚瑶的声音有些惊讶。
“我不知道。”罗铮看着窗外的天色,“但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当天晚上,罗铮回到医院,开始着手制定治疗方案。他翻阅古籍,结合现代医学知识,决定采用“辩证溯源针法”配合草药疗法。
第一组穴位选在膻中穴和中脘穴,用来激发阳气,驱散体内湿毒。接着,他调配了以连翘、黄芩为主的清热解毒汤剂,辅以藿香、佩兰化湿辟秽。
“这些药配伍会不会太猛?”一名年轻医生担心地问。
“如果只是普通病毒感染,确实没必要。”罗铮一边调针一边说,“但如果这是人为制造的病毒,那就必须用更强的手段去压制它。”
第一位接受治疗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患者,病情严重,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罗铮施针时手法精准,银针落点准确无误。
“他的脉象浮数,舌红苔黄,说明热毒已入血分。”罗铮边操作边解释,“如果不及时控制,很快就会引发器官衰竭。”
半小时后,患者体温略有下降,意识恢复了一些,能简单回应护士的问题。
“有效。”旁边的医生低声说。
罗铮却依旧神情凝重:“这只是第一步。我们需要观察至少十二个小时,确认是否有反弹迹象。”
第二天清晨,罗铮再次来到病房。那位患者体温已经稳定在38度以下,虽然还未完全康复,但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看来你的方法是对的。”主任松了口气。
“还不确定。”罗铮摇头,“这只是个例,而且病毒可能还在变异。”
他转身走向下一位患者,继续施针。夏岚此时也赶到了医院,带来了一批由她公司提供的高端空气净化设备,用于隔离病房的环境控制。
“我查了一下,恒生生物的合作伙伴中,有一家国外实验室最近申请了关于神经毒素的专利。”夏岚低声对罗铮说,“他们可能早就开始了实验。”
罗铮点头:“我会继续研究治疗方案,但你也得盯紧那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铮几乎没有休息。他不断调整针法和药方,根据每个患者的体质进行个性化治疗。
第三位患者是个小女孩,才八岁,病情最重。她的父母已经确诊,被送往其他医院。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罗铮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她微弱的脉搏。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缓缓刺入她的百会穴。
“小朋友,别怕。”他低声说,“叔叔在这里。”
女孩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罗铮回头看向沈悦:“给我熬一副加强版的解毒汤,加入紫苏叶和石菖蒲。”
沈悦点头,立即去准备。
当药汤端进来时,罗铮亲自喂她喝下。然后,他坐在床边,静静守着。
两个小时后,女孩终于睁开了眼睛,小声喊了一声:“妈妈……”
罗铮松了口气,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她醒了!”护士惊喜地说。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年轻的实习医生冲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又有十几个患者出现类似症状,而且比之前更严重!”
罗铮神色一凛,立即朝门外走去。
“通知所有科室,启动二级应急响应。”他对主任说,“让所有人做好防护准备。”
他走出病房,迎面撞上方晴。她手里拿着录音笔,一脸焦急:“罗铮,我现在可以采访你了吗?外面都在传,说这是一种生化病毒,是不是真的?”
罗铮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刚才听到那个实习生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他们说新来的患者症状更严重。”
“那就说明,”罗铮盯着她的眼睛,“这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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