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没回答,云裳却抢先蹦到祖玛面前,脏兮兮的小手往他结实的胳膊上一拍:“祖玛!这小子敢顶撞我!”
祖玛低头看了看云裳糊满泥巴的脸,又看了看烈九,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有意思。”
赤月趁机溜到祖玛身后,小声道:“他、他刚才用了风衣大师的擒拿手……”
祖玛浓眉一挑,突然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按在烈九肩上:“来,过两招。”
烈九还没反应过来,祖玛已经一拳轰来!
那一拳看似简单,却带着草原上猎狼的狠劲,拳风呼啸,直逼面门。烈九本能地侧身,祖玛的拳头擦着他的耳际划过,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躲得不错。”祖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紧接着又是一记扫腿。烈九仓促后跳,却还是被劲风带得踉跄几步。
云裳甩着鼻涕在一旁兴奋地蹦跳:“揍他!祖玛!揍他!”,但是不知道是何缘故,她说完后,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她吸着鼻涕看着这个少年。
她怔怔地望着那个在尘土中翻滚的身影——七岁的烈九像一柄尚未开刃的短刀,粗布衣衫被劲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锋芒。
他每一次跌倒都带着惊人的韧性弹起,沾满泥土的脸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亮得灼人,像是淬了星火的玄铁。
汗水混着血丝从额角滑落,在紧绷的下颌线上拖出一道晶莹的痕。凌乱的黑发间粘着几根枯草,左眉尾断开的疤痕随着他的喘息微微颤动——那是上月为护着卖花婆婆挡下恶霸棍棒留下的。
此刻他反手擦过破裂的嘴角,手背青筋在麦色皮肤下突起如幼龙的鳞,腰间那柄用旧绷带缠柄的木刀随着动作拍打大腿,磨损的刀鞘上深浅不一的刻痕仿佛在无声诉说某个誓言。
"继续。"烈九突然昂起头笑了,染血的虎牙在暮色中白得晃眼。他屈膝稳住身形的刹那,晚风掀起他残破的衣摆,露出腰间层层叠叠的旧伤新痂,像战士的勋章烙在这具单薄却挺拔的身躯上。夕阳为他周身轮廓描上金边,连飞扬的尘土都成了环绕少年的鎏金沙雾。
“他?”云裳有种莫名的熟悉。
只见烈九咬牙,突然想起风衣大师昨夜演示的一个卸力技巧。当祖玛第三拳袭来时,他不再躲闪,而是双手交叉,硬接了这一击——
“砰!”
烈九被震得连退数步,后背狠狠撞上槐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但祖玛的拳头也被他巧妙一引,力道偏了三分,砸在树干上,震落一地树叶。
祖玛收拳,眼中精光暴涨:“好!”
云裳瞪大眼睛,连鼻涕都忘了擦:“他、他居然接住了祖玛的拳头?”
东溪轻轻“啧”了一声,周兰芝的铜铃辫晃得叮当响,秦古彤则捂着小嘴,眼睛亮晶晶的。
烈九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祖玛的对手,但那股在贫民窟磨出的狠劲让他死死盯着对方,不肯服输。
祖玛突然大笑,伸手拍了拍烈九的肩——这一下差点把他拍趴下:“不错!有骨气!”
云裳蹦过来,脏兮兮的小手往烈九背上一拍:“行啊你!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烈九甩开她的手,冷冷道:“谁跟你们是一伙的?”
云裳也不恼,反而将已经用袖子插干净的脸笑嘻嘻地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那你下午来不来后山?我们给你看好东西!”
烈九刚要拒绝,远处突然传来浑厚的钟声——晨练开始了。
祖玛拎起沙风往肩上一丢,大步走向练武场。
赤月趁机溜走,东溪拉着秦古彤跟上,周兰芝则冲烈九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蹦蹦跳跳地追了过去,让烈九对这个可爱的姑娘先有了一丝好感。
俏皮的云裳最后看了烈九一眼,突然从怀里掏出颗黏糊糊的麦芽糖,往他手里一塞:“申时,后山老槐树下,不来是小狗!”说完,她转身就跑,破洞的鞋底甩出几滴泥点子,精准地溅在刚爬起来的赤月脸上。
烈九低头看着手中的糖块,上面还粘着根鸡毛。他无奈地摇头,却听见身后传来沙风的大嗓门:
“烈九!风衣大师找你!”
也传来云裳和小姑娘们的大声讨论:“他叫烈酒??? 很能喝酒吗他。?”
远处竹林里,黑袍老人负手而立,独眼在晨光中泛着淡金色的微光。烈九攥紧麦芽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烈九穿过晨雾弥漫的竹林时,脚下的腐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风衣大师背对着他站在青石旁,黑袍下摆沾满露水,像只敛翼的夜枭。
"迟了三息。"老人头也不回地说道,枯枝般的手指轻抚腰间木剑,"去把东墙的兵器擦一遍。"
沙风在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地说:"惨啦~"烈九刚要转身,却听风衣大师又道:"擦完来药庐。"
药庐蒸腾的雾气中"接着。"风衣大师抛来一个粗陶罐,"把龙血藤磨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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