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房里只剩下乔木和十一,其实他们只有几天没见,乔木却觉得有好几年那么久,自己真的是混账,为什么想到把十一送人这个狗屁办法?看着十一苍白的脸,乔木想打死自己。
十一的手很凉,乔木检查了一下十一的伤口,根本没有愈合还在渗着血,尤其是腿上,五六处用刀扎的伤口已经有感染的趋势,趁着十一睡着,乔木赶紧给重新换药包扎,包扎到被野兽咬伤的胳膊时,乔木的手腕突然被十一拽住,乔木赶紧用另一只手握住十一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十一,是我,你醒了?”
本来十一是不太清醒的,他感觉到有人在碰他的胳膊,本能地去阻止,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乔木。
乔木以为十一见到自己会很紧张,但是十一却松开了手,看着乔木说:“公子,你又来十一的梦里了。这次能告诉我为什么赶我走吗?我没挡住野兽、也没挡住祝贺,公子可以罚我啊,赐死也可以,为什么要把我赶走?公子就那么讨厌我?一次机会也不想给我吗?”
十一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乔木抛弃自己,想来想去只想到了自己在树林里让公子受伤的事,肯定是自己无能公子才讨厌自己的!要是公子没有受伤就不会欠吴小姐的恩情,都是自己没用。
可能十一此时觉得自己在梦里,变得格外倔强,乔木摇着头安慰十一,十一却紧接着说:“公子骗人,公子说了不会丢下我,还说了以后会带我离开万里山庄,公子骗了我。是我没用,公子再也不想见到我了,那公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呢?”
这些问题,十一不知道在梦里问了乔木多少遍,但是他却始终没得到答案。
“十一,不是你没用,是公子没用,都是我的错,十一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别太激动。”乔木帮十一掖了掖被子。
“公子,你在梦里也骗我!以后。。。以后你不来我梦里怎么办?公子。。。求求你,带我走,我去偷合气集、我去杀三公子、我去杀祝贺。。。我都可以的,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别丢下我。。。”十一想去拽十一的袖子,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自己喃喃地说:“不能拉公子的袖子,公子会更讨厌我的。”然后十一竟然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怀里,掏出那半块被他视若珍宝的糖,放在心脏的地方,似乎在感受糖带来的温暖,“公子对我很好的。。。公子不会不要我。。。”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可能药效还没过,十一虽然尽力地看着乔木,但是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合上了眼睛。乔木的眼泪滴在了十一握着糖的手上,“十一,再信我一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同生共死!”
可能就跟吴雪烟说的那样,这几天十一都是不吃不喝不睡,所以借着药力,十一睡了很久,乔木给他喂了两次药一次粥都没醒,直到晚上才渐渐地睁开眼睛。当看到这里是客栈时,十一腾一下坐了起来,正在一旁弄暖手炉,准备给十一暖暖的乔木听到声音一下子窜了过来,“十一,你醒了?”
十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紧接着就是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乔木几眼,突然用手狠狠地向腿上的伤口按去,“呃!”十一没忍住发出了声音。
“十一你干什么?伤口都发炎了,你按它干嘛?疼不疼?”乔木拉开了十一的手。
不对,好疼,那现在就不是做梦!那眼前的人是谁?是公子?反应过来乔木就在自己眼前,十一抽出自己的手,一个翻身从床上窜到地下,然后双膝跪地,做出请罪得姿势,和以往不同的是十一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十一,快起来!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留在吴雪烟那里,现在你回来了,能不能原谅我?”乔木去扶十一。
十一颤抖着躲开,不解地看着乔木,小声说,“十一不是偷跑回来的。。。我没有。。。”
“对对对,你不是偷跑回来的。吴小姐把你送回来了。”乔木赶紧解释。
没想到这个解释似乎吓到了十一,“十一不是故意惹怒吴小姐,吴小姐说什么我都听的,公子息怒,我去给吴小姐赔罪,求吴小姐责罚。。。”说着又惊慌地看着乔木,似乎在等乔木点头。
原来十一以为是自己惹吴小姐生气被退了回来,其实他见到公子是高兴的,但是想到自己回来可能坏了公子的大事,公子肯定很生气,便想着求吴小姐原谅。可是他又不想马上离开,便跪在地上等公子命令,趁着个时间还能多看公子一会儿。
“十一,没有,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去找吴小姐赔罪,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都是我愚蠢,我自以为是,现在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乔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先安抚好十一,十一却在一旁不停地发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常怀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他推门就进来了,怒其不争地看了乔木一眼,然后站在了十一面前,十一看见主人反而是镇静了些,虽然还是请罪得姿势,但是人抖得不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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