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斯达克的钟声还在耳边回荡，张援站在科技园区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窗外，北京的夜色被无数LED屏幕切割成碎片，远处国贸三期的大厦轮廓在雾霾中若隐若现。
"张总，陆子铭团队到了。"秘书轻声提醒。
她转身时，办公室的灯光恰好掠过她耳垂上那枚简约的珍珠耳钉——这是顾寒峰在她上市那天送的礼物，低调却价值连城。
"让他们进来。"
玻璃门无声滑开，五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局促地站在门口。为首的陆子铭推了推眼镜，手里紧握着一个黑色金属盒。
"张总，我们...我们做到了。"
张援的目光落在那只金属盒上。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2014年，正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团队，在硅谷AI大赛上一战成名。而现在，他们属于她的麾下。
"演示给我看。"
陆子铭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金属盒发出轻微的嗡鸣。办公室的全息投影系统自动启动，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助手在空中成形。
"基于深度学习算法的商业决策系统，可以实时分析全球二十七个主要市场的——"
"我知道它能做什么。"张援打断他，伸手触碰那个虚拟影像。指尖穿过光影的刹那，她嘴角微微上扬，"我要看实战数据。"
投影立刻切换成密密麻麻的K线图。陆子铭咽了口唾沫："上周我们用它预测了原油期货走势，准确率92.7%。"
玻璃幕墙映出张援骤然明亮的眼睛。前世这个项目被赵明远窃取，成为他跻身富豪榜的关键筹码。而现在...
"准备材料，参加下个月的全球科技创新峰会。"
"可是报名截止日期已经..."
"我说的是主论坛演讲席位。"她按下内线电话，"法务部半小时内把保密协议送过来，技术部清空B3实验室。"
当最后一个技术人员离开时，办公室已笼罩在暮色中。张援打开保险柜，将金属盒锁进最里层。手机屏幕亮起，顾寒峰的名字在黑暗中闪烁。
"听说你截胡了陈宇轩看中的项目？"
她轻笑："商业情报网名不虚传。"
"他正在联系硅谷的风投。"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需要我..."
"不用。"张援走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这次我要他亲眼看着机会溜走。"
挂断电话，她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星火计划》的标题下，陆子铭团队的照片旁标注着红色五角星。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锐利的轮廓。
次日清晨，张援踩着高跟鞋走进会议室时，所有董事都站了起来。她今天特意穿了Dior的西装套裙，珍珠耳钉换成了钻石——这是她前世学到的第一课：柔软的外表需要坚硬的铠甲。
"各位看到新闻了？"她将平板推到会议桌中央。
屏幕上，《华尔街日报》的标题赫然在目：《中国AI新锐获千万美元风投》。照片里，陈宇轩正和硅谷投资人握手。
财务总监皱眉："这不是我们的..."
"假消息。"张援划到下一页，展示出一份邮件截图，"陈宇轩的公关团队昨晚群发的通稿，实际融资额不到三百万。"
会议室响起低低的笑声。她等声音平息，才打开全息投影。
"这才是真正的新闻。"
陆子铭的虚拟助手在空中展开复杂的数据流。当它准确预测出接下来三支股票的波动时，有位董事的咖啡杯砸在了地毯上。
"下个月科技创新峰会，我们会正式发布。"张援关掉投影，"在此之前，技术部需要绝对封闭的环境。"
她环视众人，最后看向法务总监："特别是保密协议的执行。"
散会后，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沈玉娇匆匆离去的背影。张援站在窗前，看着那辆红色保时捷冲出地下车库，方向正是赵明远的投资公司。
手机震动起来，顾寒峰发来一张照片：陈宇轩在机场VIP通道，身边是硅谷着名的专利律师。
"要改航班吗？"他问。
张援回复："按原计划，让陆子铭团队今晚就飞旧金山。"她停顿片刻，又补充，"用你的私人飞机。"
三天后的深夜，张援独自留在实验室。金属盒连接着六台显示器，数据流如星河般闪烁。她输入一串代码，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
有人试图远程入侵。
追踪程序显示IP地址来自杭州——陈宇轩的电商总部所在地。张援冷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二十秒后，对方服务器开始回传数据，她看到了令人玩味的邮件往来：赵明远向陈宇轩出售"内部消息"的报价单。
保险柜里的备用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但她知道是谁。
"张援，你比我想象的狠。"赵明远的声音带着酒意，"连大学时的情分都不顾了？"
她将手机开了免提，继续编写防火墙程序："你卖给陈宇轩的源代码是三个月前的废案。"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她语气轻快，"没有你的牵线，陈宇轩怎么会花两百万买堆废铁？"
挂断后，张援打开加密邮箱。顾寒峰发来的最新邮件里，陆子铭团队在旧金山领奖的照片闪闪发光。照片角落，陈宇轩的脸色比西装还黑。
她关上电脑，从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沈玉娇和赵明远昨晚在私人会所的照片——沈家千金正将U盘递给她的前男友。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张援拿起车钥匙，今天她要亲自去会会这位"好闺蜜"。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手机再次震动。顾寒峰发来简讯："陈宇轩改签了回国航班，小心狗急跳墙。"
她回复："正好缺个杀鸡儆猴的机会。"
旋转门外的台阶上，不知何时被人泼了层透明油渍。张援的高跟鞋在边缘顿了顿，转而走向侧门。监控死角处，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迅速收起相机。
晨风吹起她的发梢，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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