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备份好了吗？"张援将沈玉娇的鎏金邀请函折成纸飞机，任它划过酒店套房的水晶吊灯。顾寒峰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窗外是凌晨四点的城市灯火。
"赵明远的声音很清晰。"他转身时，西装袖口掠过茶几上的香槟杯，杯壁上还残留着可疑的白色粉末，"但这不是重点——陈宇轩的促销页面提前三小时上线了。"
张援的指甲掐进掌心。重生前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2013年双十一，同样的服务器崩溃，同样的舆论风暴。她抓过平板，指尖在物流热力图上划出猩红的轨迹："让备用服务器组全部待命，尤其是杭州和广州节点。"
顾寒峰按住她发抖的手腕："你预见到了？"
"比预见的更糟。"她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未愈的擦伤，那是冷冻厂铁门留下的印记，"上次只是技术故障，这次..."平板上突然弹出警报，第一波DDOS攻击的红色波浪正从三个方向扑向主服务器。
小林撞开房门时，发梢还滴着雨水："直播团队刚收到神秘邮件，说我们系统会在九点整崩溃！"她递来的平板正在播放陈宇轩的专访，背景里赫然是张援公司的LOGO解剖图。
"媒体都安排好了？"张援突然笑了，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顾寒峰看着她的侧脸，晨光在那双眼睛里点燃了某种他从未见过的火焰。
"比他们多准备了十二套方案。"他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衬里别着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包括这个。"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援站在数据中心弧形玻璃幕墙后，看着攻击流量突破500Gbps。大屏幕上的成交额数字突然凝固，三十家媒体直播镜头同时推近特写。
"就是现在。"她对着耳麦轻声道。
地下三层的备用机房突然亮起蓝光，分布式服务器像苏醒的蜂群般嗡嗡启动。陈宇轩在直播中举香槟的画面被实时切到副屏，他身后技术团队的表情正从得意变成惊恐——张援公司的成交额曲线突然呈90度飙升。
"三百倍流量分流完成！"小林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开。张援瞥见监控里有个穿运维制服的人正偷偷拔U盘，她按下警报键的瞬间，顾寒峰的保镖已堵住所有出口。
玻璃幕墙映出她苍白的倒影，与记忆中前世那个手足无措的自己重叠又分离。手机震动，赵明远的短信带着熟悉的虚伪关切："听说你系统崩溃了？需要介绍技术专家吗？"
她直接拨通电话："冷冻厂的袖扣很别致，沈家祖传的徽章工艺？"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正午的太阳将数据中心照得通明，大屏幕上陈宇轩公司的实时排名正被红色箭头刺穿。张援打开全网直播，背后是如山运转的服务器阵列："感谢友商帮我们测试了抗压能力。"她点击遥控器，大屏突然切换成赵明远与黑客组织的比特币交易记录。
顾寒峰在镜头外对她比了个手势，银监会调查组的车正驶入园区。张援抚过锁骨伤痕，那里还残留着冷冻厂的寒气。她看着监控里被带走的"运维人员"，对方腕上的卡地亚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和三个月前林小雨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当夕阳将服务器机箱染成血色时，最终成交额数字定格在陈宇轩对赌协议的三倍。张援独自站在天台，听见身后熟悉的雪松气息。顾寒峰将一份文件塞进她手中，是赵家与境外资本的加密转账记录，日期正是她前世车祸前一天。
"云端赢了，地面战才开始。"他的拇指擦过她掌心的月牙形伤口，那是攥紧袖扣时留下的。夜风扬起张援的衬衫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银色U盘——里面是陆子铭失踪前上传的最后一段录音。
城市霓虹次第亮起，在数据中心玻璃上投下流动的星河。某个未接入监控的角落里，印有沈家徽章的手机正在震动，屏幕显示"境外号码呼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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