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的指尖在蓝宝石袖扣上停顿了三秒，监控室发来的警报声还在耳边回荡。檀木办公桌的纹理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她突然起身走向角落那座停摆多年的祖传座钟——母亲生前最珍视的德国黑森林报时钟。
"张总，技术部确认监控是被远程擦除的。"林雯抱着平板电脑推门而入，看见上司正用发卡撬开座钟底部的黄铜面板，"您这是......"
"记得我母亲说过，这座钟比银行保险箱可靠。"张援的指甲在发卡上压出月牙形的白痕，随着"咔嗒"轻响，暗格弹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阳光穿过百叶窗，在芯片表面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顾寒峰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张援将芯片插入读卡器。他黑色大衣上还沾着凌晨追查监控线索时的寒气，目光落在屏幕上突然跳出的三维财务报表上时，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赵氏集团2008年第三季度的真实账目。"张援放大其中标红的数字，油墨打印的"生物医药研发支出"与手写修改的"赌场债务清偿"重叠在一起，"我母亲去世前三个月亲手修改的。"
顾寒峰的指节抵在屏幕某处，那里显示着2008年11月17日的修改记录。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父亲车祸当天。"
窗外传来共享单车电子锁的"滴滴"声，张援突然想起缅甸原石骗局里那些伪造的检测报告。她调出母亲留下的密码本，指尖在摩尔斯电码与凯撒密码之间游移："芯片里还有加密分区。"
"需要量子计算机级别的算力。"顾寒峰脱下大衣搭在椅背，露出衬衫袖口沾染的机油——那是他连夜检查实验室爆炸现场的证据，"但如果是你母亲的设计......"
张援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她突然输入自己重生那天的日期。屏幕闪烁三下，弹出一段全息投影：年轻时的母亲站在某个实验室里，背后是标着"神经再生因子"的培养舱。
"二十年前的专利争夺战。"顾寒峰触碰投影中某个研究员胸前的吊坠，与锂电池实验室里救出的那位如出一辙，"赵明远的父亲窃取核心数据后，用财务造假掩盖了人体实验事故。"
楼下的快递车急刹发出刺耳声响，张援将芯片贴近耳边，仿佛能听见母亲临终前录制的留言。她转动座钟的月亮相位盘，第二段加密文件解锁——竟是赵氏与沈家合作侵吞国有资产的完整证据链。
"沈玉娇知道这些吗？"顾寒峰的手指悬在"受益人名单"上方，那里赫然列着沈父与赵明远的秘密账户。
张援想起天台上沈玉娇歇斯底里的模样，将芯片嵌入手机卡槽："她以为自己是赵家大小姐，其实只是用来转移资产的棋子。"屏幕亮起红色警告，远程入侵的IP地址正指向澳门某赌场的服务器。
"陈宇轩的债主们等不及了。"顾寒峰解开袖扣，露出腕间那款能接入国安数据库的智能表，"三小时前，赵明远抵押了张氏祖宅地契。"
座钟突然发出沉闷的齿轮转动声，停摆十二年的钟摆开始摇晃。张援望着指向九点的鎏金指针，那是母亲病逝的时间。她将芯片数据同步到顾寒峰的加密云端，听见窗外传来新闻直升机盘旋的轰鸣。
"《财经周刊》刚发布消息。"林雯举着平板冲进来，屏幕上滚动着"顾氏集团正式起诉沈氏证券欺诈"的紧急快讯，"沈玉娇在董事会上晕倒了。"
顾寒峰的手掌覆在张援手背上，座钟的报时鸟弹出，衔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母亲清秀的字迹："当钟声响起时，把月亮转向狮子座。"
张援转动座钟顶部的星象盘，底部的暗格再次打开。这次滚出来的是把老式钥匙，匙柄刻着"西郊仓库B-12"的模糊字迹。钥匙接触空气的瞬间，顾寒峰的智能表突然亮起国安特勤的红色警报。
"看来我们找到人体实验的原始数据了。"张援将钥匙抛向空中，银光划出的弧线倒映在顾寒峰骤缩的瞳孔里。座钟的钟声余韵中，她听见了自己重生以来最清晰的命运齿轮转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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