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箱钥匙在张援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檀香与消毒水的气味仍萦绕在鼻尖。她站在顾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灯火如繁星般闪烁。玻璃倒影中，顾寒峰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后。
"技术团队失联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呼吸掠过她耳际，"最后定位在城东废弃化工厂。"
张援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三维地图。"不是巧合。"她放大某个闪烁的红点，"反追踪程序启动了，这是他们上周偷偷植入赵明远手机的后门程序。"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沈玉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猩红指甲敲了敲实木长桌。"各位董事已经到齐了，就等两位主演登场。"她目光扫过顾寒峰搭在张援肩上的手，冷笑凝固在唇角。
电梯下降时，顾寒峰的手机亮起加密信息。张援瞥见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这个数据包格式......"她飞快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某个隐藏程序，"他们在用我们开发的通讯协议！"
三十四层会议厅里，十二位董事正交头接耳。张援刚踏入门口，陈宇轩就从角落站起身，举着香槟向她示意："张总真是沉得住气，明天就要投票决定并购案，今晚还有闲情谈恋爱？"
"比起这个，"张援将平板电脑滑到长桌中央，全息投影立刻在空中展开城东地图，"我想各位更关心价值三亿的核心技术团队此刻的下落。"
投影突然变成实时监控画面，显示赵明远正将枪口抵在技术总监太阳穴上。沈玉娇的酒杯当啷掉在地上。
"游戏规则很简单。"张援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小时内看不到我的亲笔授权书，他们就会启动数据自毁程序。"她故意停顿，看着陈宇轩额角渗出冷汗，"当然，包括你们偷偷备份的那部分。"
顾寒峰突然按住耳机："直升机准备好了。"他转向董事们，眼神锐利如刀，"现在表决，是相信二十年前的旧账本，还是相信能带各位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技术？"
沈玉娇的父亲猛地拍桌而起："顾寒峰！你别忘了是谁——"
"是谁在1998年篡改了实验数据？"张援突然插话，从公文袋抽出发黄的文件，"真巧，我母亲留下的日记里恰好记录了当天实验室的温湿度数据。"她将文件摔在桌上，"各位不妨看看，当年所谓'技术泄露'事件的原始记录。"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只有投影里传来赵明远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张援趁机调出另一个界面，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预测模型显示他有87%概率会从排水管道撤离。"她将坐标发到顾寒峰手机，"东经116.46，北纬39.92，风速会影响直升机降落。"
玻璃幕墙外突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顾寒峰拽开领带："我的人已经包围化工厂。"他抓起西装外套时，指尖擦过张援的手背，"这里交给你了。"
沈玉娇突然扑向投影仪开关，却被张援一把扣住手腕。"别急，"张援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好戏才刚开始。"她按下遥控器，监控画面突然切换到某段录音——陈宇轩与赵明远密谋篡改投标价格的清晰对话。
董事席间爆发骚动时，张援的手机亮起绿色信号。她看着屏幕上"所有人员安全"的简讯，嘴角微微上扬。落地窗外，直升机探照灯划破夜空，在云层间投下游动的光斑。
"现在，"张援将并购协议推到长桌中央，钢笔在纸面敲出清脆声响，"我们可以重新谈谈股权分配了。"
玻璃映出她挺直的背影，以及会议室外走廊尽头——顾寒峰正将染血的手帕扔进垃圾桶，身后特警押着戴头套的赵明远快步走过。月光透过云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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