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样能行？"林南咬着牙，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右臂上的妖纹仍在隐隐发光，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白小小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发光的纹路，指尖泛起淡青色的妖力。"别动。"她眉头微蹙，"妖尊令与你血脉融合产生的反噬，只有狐族圣地的月华池才能化解。"
林南抬头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暮色中，那些山峰如同沉睡的巨兽，隐约可见的紫色雾气在峰顶缭绕。自从血脉觉醒后，他的视力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看清百里外树梢上栖息的夜枭。
"翻过那座山就是狐族领地？"他问道，声音因为疼痛而略显嘶哑。
白小小点点头，月光下她的侧脸如同白玉雕琢。"虎啸国的巡逻队不会靠近那里。"她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你会被妖力反噬成废人。"白小小突然转身，银白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扬，"走吧，没时间解释了。"
林南踉跄着跟上她的脚步。自从在丹鼎门后山与白小小相遇，这个神秘的狐妖女子就带着他一路向西疾行。她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冷若冰霜，让他捉摸不透。
山路越来越陡峭，林南的手臂疼痛加剧。他不得不扶着岩壁前行，指尖在粗糙的石面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你父亲...是怎么失踪的？"为了分散注意力，林南开口问道。
白小小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三个月前，父亲去参加万妖议会，就再没回来。"她的声音低沉，"虎啸国的黑煞妖王声称父亲擅自闯入人族领地，被玄黄山脉的修士所杀。"
"但你不信？"
"父亲从不违背两族约定。"白小小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林南的眼睛，"而且，我在黑煞的宫殿里闻到了父亲的血腥味。"
月光下，林南看到白小小的瞳孔变成了细长的竖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整个人向后倒去。
白小小闪电般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小心点，人族。"她轻哼一声，"这下面可是万丈深渊。"
林南稳住身形，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悬崖边缘。下方是无尽的黑暗，隐约能听到湍急的水声。"谢谢。"他干巴巴地说。
"不必。"白小小松开手，"我只是需要你活着到达圣地。妖尊令选择了你，这绝非偶然。"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一片幽暗的松林。林南注意到树干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那是狐族的警戒符文。"白小小解释道，"再往前就是我们的领地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叫。白小小脸色骤变，一把拉住林南躲到一块巨石后面。"虎啸国的斥候。"她压低声音，"他们怎么敢靠近这里？"
林南屏住呼吸。透过石缝，他看到三只体型巨大的虎妖正在林间穿行，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为首的虎妖突然停下，硕大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有人族的气味。"它低吼道。
白小小的手指掐进林南的手臂。"别动。"她几乎是用气音说道，"他们在诈我们。"
林南感到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出，那是妖尊令在发烫。他咬紧牙关，努力压制那股力量，但手臂上的妖纹却越来越亮。
"在那里！"一只虎妖突然转向他们的藏身之处。
白小小咒骂一声，猛地拉起林南。"跑！"
他们冲进密林深处，身后传来虎妖愤怒的咆哮。林南感到肺部火辣辣的疼，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停下脚步。
"前面有条河！"白小小喊道，"跳过去！"
林南看到前方出现一条湍急的溪流，宽度至少有五丈。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跳过去。
"相信我！"白小小突然转身，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她的身体开始发光，银白色的妖力在周围形成漩涡。"抓紧我！"
林南刚抓住她的手臂，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站在溪流对岸。
"这是...瞬移？"林南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小小脸色苍白，显然消耗过大。"狐族秘术。"她喘息着说，"快走，他们很快会追上来。"
又奔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挡，白小小拨开藤蔓，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到了。"她松了口气，"跟我来。"
洞内出人意料的宽敞，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照亮了蜿蜒向下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林南想象中妖气冲天的景象截然不同。
"这就是狐族圣地？"林南惊讶地问。
白小小点点头。"千年来，除了狐族，你是第一个踏足这里的人族。"她顿了顿，"或者说，半人半妖。"
石阶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是一池泛着银光的液体。池水上方悬浮着一轮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月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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