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令？！"白小小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石室的寂静，银发在猩红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她的指尖几乎要刺入林南的手腕，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收缩成细线。
林南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石壁，胸口传来的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祖传玉佩此刻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透过粗布衣衫都能看见它发出的诡异红光。
"我不知道——"他刚开口，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血色的月亮、咆哮的妖兽、还有一双俯瞰大地的金色竖瞳。
白小小突然松开他的手腕，后退两步。"不可能...这气息..."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林南从未听过的恐惧。
石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村民的尖叫和某种野兽的嘶吼。林南顾不得胸口的疼痛，猛地冲向门口。
"等等！"白小小伸手想拦住他，但林南已经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
外面的景象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小镇广场上，三头足有两人高的狼形妖兽正在肆虐。它们的皮毛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眼睛闪烁着与天上裂缝相同的猩红光芒。林南认出了其中一头正撕咬着老铁匠的妖兽——那是他小时候经常在山上看到的灰狼，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
"血月影响了它们..."白小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旁，声音低沉，"它们被妖尊的气息污染了。"
林南的视线被广场中央的一幕吸引——王婶和她六岁的女儿被一头妖兽逼到了水井边，小女孩的哭声刺穿夜空。
没有思考，林南已经冲了出去。他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棍，在妖兽扑向母女的瞬间狠狠砸在它头上。木棍应声断裂，妖兽只是晃了晃脑袋，血红的眼睛转向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跑！"林南对吓呆的母女吼道，同时感到一阵热流从胸口涌向全身。玉佩的光芒突然暴涨，照亮了他周围三丈内的地面。
妖兽发出一声介于咆哮和呜咽之间的怪叫，竟然后退了半步。林南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泛出淡淡的金色。
"林南！"白小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听起来像是隔着一层水幕。
最壮硕的那头妖兽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化作利刃般的形状，朝林南当头劈下。时间仿佛变慢了，林南看到爪刃上滴落的黏液，闻到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甚至能数清妖兽胸前的每一根倒竖的毛发。
他的身体自己动了。右手成爪，以一种他从未学过却莫名熟悉的姿势迎向妖兽。指尖与爪刃相撞的瞬间，一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扩散开来。
"砰！"
妖兽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整个身体倒飞出去，撞塌了广场边的马厩。另外两头妖兽发出惊恐的嚎叫，转身就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南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甲不知何时变成了淡金色，正缓缓恢复正常。胸口的玉佩温度降了下来，但那种奇异的能量感还残留在体内。
"你..."白小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林南转身，发现不仅是白小小，整个幸存的村民都远远地围着他，眼神中混杂着感激和恐惧。王婶紧紧抱着女儿，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
"我...我不知道。"林南诚实地说，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再清晰时看到白小小已经来到面前，一只手扶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你需要休息。"她的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而且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胸前的...东西。"
林南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广场边缘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陌生的灰袍老者。那人手持一根青竹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边。当林南的目光与他相遇时，老者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
"那是谁？"林南问道。
白小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头微蹙："我没看到什么人。走吧，先离开这里。"
他们回到石室，林南瘫坐在草席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白小小关上门，在门口布下了一个简易的隔音结界。
"现在，"她转身面对林南，银发在残余的月光下泛着冷光，"告诉我那块玉佩的来历。"
林南取下玉佩——它现在已经恢复了普通的青白色，只是表面多了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金色纹路。"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他说这是我们林家祖传的护身符。"
"护身符？"白小小冷笑一声，"那是妖尊令，妖族至高无上的信物。传说中只有被妖尊认可的存在才能激活它。"
"但我不是妖族！"林南反驳道，随即想起刚才手上出现的异变，"至少...我不认为我是。"
白小小走近几步，突然伸手按在他的胸口。一股冰凉的气息探入体内，林南下意识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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