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的利爪掐着林南的喉咙,将他狠狠按在潮湿的石壁上。林南的后脑勺撞在凸起的妖纹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他挣扎着想要呼吸,却只吸入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浊气。
"人类小子,"黑煞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林南的耳膜,"你以为带着妖尊令闯进虎啸国,还能活着走出去?"
林南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半浸在水中的石室,四壁刻满扭曲的妖纹,水面漂浮着几具不知是人还是妖的白骨。他的手腕被特制的妖铁镣铐锁住,妖尊令早已不在怀中。
"蚀骨水牢,"黑煞松开爪子,让林南滑落在齐腰深的水中,"连妖将都撑不过三天的地方。"他甩了甩黑黄相间的尾巴,"告诉我妖尊令的认主方法,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林南呛了一口水,发现这看似普通的水竟像无数细针般刺入皮肤。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你抓了白狐妖王,就为了逼问这个?"
黑煞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他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水牢顶部的钟乳石簌簌掉落:"聪明的小子。可惜太聪明的人——"他的虎爪闪电般划过林南胸口,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都活不长。"
鲜血融入水中,立刻被染成诡异的墨绿色。林南闷哼一声,感觉伤口处有东西在蠕动。黑煞满意地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噬心蛊,我的小礼物。三天后,你会求着我告诉你一切。"
沉重的石门关闭后,林南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水中。他摸索着胸前的伤口,指尖触到几条细如发丝的活物正往心脏方向钻去。妖尊令的感应完全断绝,就连与白小小的血脉联系也被某种力量屏蔽了。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水牢深处传来。
林南警觉地抬头,看到最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白发老者。老者的手腕被妖铁链贯穿,锁链另一端没入石壁。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头顶有一对残缺的狐耳,身后却拖着一条人族修行者特有的灵纹尾。
"您是...白狐妖王?"林南涉水靠近,水中的蚀骨之力让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睛:"你认识小小?"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带着金色的光点,"快走...黑煞在利用你...妖尊令不能落入他手中..."
林南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发现他的后背钉着七根封妖钉,每根钉子上都缠绕着黑雾般的妖力:"前辈,白小小来救您了。她就在——"
"闭嘴!"老者突然厉喝,残缺的狐耳警惕地转动,"有人在听。"
几乎同时,林南感到胸口的噬心蛊剧烈扭动起来。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却看到老者用口型无声地说:"装晕。"
当林南"昏迷"后,老者颤抖的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一股清凉的力量暂时压制了噬心蛊,林南的脑海中响起老者的传音:"妖尊令是平衡之钥,只有两族混血才能完全驾驭。黑煞想用它破坏林天大阵。"
林南微微睁眼,看到老者正用指甲在石壁上刻着什么。借着水中微弱的磷光,他辨认出那是一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水牢的暗道出口。
"小小会从东侧密道进来,"老者的传音越来越弱,"告诉她...去玄黄山脉找...圣女泪..."
话音未落,石门再次开启。这次进来的不是黑煞,而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娇小身影。斗篷滑落的瞬间,银发如月光般倾泻而下。
"父亲!"白小小扑到老者身前,指尖亮起治疗妖术的光芒。当她看到那些封妖钉时,银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黑煞竟敢用禁术!"
"别碰那些钉子!"林南挣扎着坐起来,"上面有反噬咒。"
白小小这才注意到林南的存在。她的目光扫过他胸前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噬心蛊?"她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将几滴本命精血滴入林南口中,"暂时压制,我们得赶快离开。"
"等等,"林南抓住她的手腕,指向老者刻的地图,"你父亲说东侧有密道。"
白小小快速查看地图,狐耳警惕地竖起:"守卫每半刻钟巡逻一次,我们只有——"她突然僵住,猛地转头看向石门,"有人来了!"
林南条件反射地想把白小小护在身后,却被锁链限制。老者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走!带着他走!黑煞的目标是妖尊令!"
石门轰然洞开,但进来的不是守卫,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鸟。它落在白小小肩上,急促地鸣叫着。
"凤鸣国的传讯鸟,"白小小松了口气,从鸟爪上取下一小卷树皮,"青鸾姐姐派来的援兵在东侧制造了骚乱。"
她迅速解开林南的镣铐,当看到他被蚀骨水腐蚀得血肉模糊的手腕时,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低吼。林南却摇摇头,指向奄奄一息的老者:"先救你父亲。"
白小小用妖术凝聚出一把光刃,正要斩断封妖钉,老者却按住她的手:"没用的...钉子已经和我的妖丹相连..."他艰难地转向林南,"孩子...记住...平衡之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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