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你在做什么？"
站在素描本旁的正是周辞谦，他伸手想要扶着杨莺下来。
杨莺没有搭着他的胳膊，自己撑着旁边的杂物，跳了下来，顺带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素描本。
"脏。"
周辞谦口中的话未说完，素描本已经被杨莺捏起了。
她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手边递过来周辞谦的手帕。
杨莺冷淡拒绝他，"不用。"
等会找个地方，她要把这本烧掉，这些都是她曾经愚蠢的证据，画的全是各种身影的周辞谦。
"这么脏，我帮你拿吧。"
周辞谦从容收起手帕，手掌在她面前摊开，一副迫不及待想要替她效劳的模样。
他听完杨明珠转述后，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他想告诉杨莺，她曾经的房间被他原封不动的保存着。
所有的装饰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他按照杨家摆放的位置一比一还原的。
对上周辞谦希冀的目光，显然很愿意的样子。
杨莺没有过多犹豫就将手指捏着的脏兮兮的本子递了过去。
还不忘嘱咐他，"先帮我拿着，对就这样拿着，别乱动。"
说完她就跟在周辞谦身后一起下楼，全程监视着周辞谦。
被杨莺灼灼的目光紧盯的周辞谦，没有半点不自在，相反他很享受。
他静静的等着杨莺开口问他，问那些曾经物品的下落。
走到楼梯转角处，杨莺终于开口了，"明天把我以前的所有稿子都送回来。"
"好。"
周辞谦习惯性的应好，他猛地抬头，"不好。"
杨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的东西。"
意识到说错话后，周辞谦连忙补救，"莺莺你不想去看看吗？我把你的东西都保存的特别完好。"
说着他半举着素描本，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了，"这个是意外，我没看到，不，是我根本没发现，不然我也会好好保存的。"
杨莺点点头，"这个是我藏起来的，所以我没怪你，只要你明天把所有设计稿送过来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就不计较了。"
她看着那本素描本出神，周辞谦当然找不到了，那可是她故意躲避杨明珠找的绝佳藏图的位置。
曾经趴在桌子上一笔一画认真描绘心上人的小女孩，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的作品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临摹对象见面。
周辞谦还有点不死心，他想通过那些旧物来打动杨莺，让她知道他心底一直都有他。
"莺莺我笨手笨脚的，万一遗漏了一些稿子就不好了，"周辞谦不嫌脏的握着素描本，"那些稿子都是东一张西一张的，不像这个是一整本的，我怕给你弄丢了。"
杨莺笑着点点头，"是啊，周总日理万机的大总裁确实不适合做这种粗活。"
"到时候派个机灵点的秘书过去吧，一次找不齐，就找第二次，找不全也没关系，反正都是旧稿了，不重要了。"
周辞谦被这不重要刺激的手上力度加大了，素描本的封面被他捏出了道折痕来。
他连忙松开，勉强挤出抹笑意，"怎么会不重要，那里是你这么多年的回忆，从小到大的印迹。"
也是那次，他才看到杨莺有多重视他送的礼物，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或者不合适她的礼物都被她仔仔细细的收好。
只要看到的人都会感受到她对送礼物的人的珍重，对这份心意的爱惜。
"好吗？莺莺就陪我一起去看一眼。"
他也学着她曾经的模样，将所有东西都保存的完好，重要的不重要的，定期还派人去打扫，一切都像昨天一样。
"从小到大，回去看看？"杨莺似笑非笑的看着周辞谦，"你觉得杨家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吗？"
"还是周总觉得，我们曾经的那段恋爱谈得很愉快，很值得回忆？"
杨莺摇了摇头，轻啧两声，"都不是吧，不管是杨家还是你，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周总，既然你不想给那就扔掉吧，反正是废稿不值钱。"
杨莺说完不顾周辞谦灰败的脸色，拿走他手上的素描本，往厨房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她又回头，在周辞谦充满希望的眼神里，又补了一刀。
"对了，周总不会是又想留着给杨明珠吧，可惜那些都是练手作，拿不了大奖。"
句句扎心，周辞谦还没从前面的话缓过来，就又被杨莺的最后一句伤到了。
他的心情就像个气球，早上还因为杨莺的愿意陪同而飘飘然。
现在又被她阐述的事实泄了气，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周辞谦颓然的承认，杨莺说的都是事实，是曾经发生，现在无力改变的事实。
可他也在努力弥补了，为什么杨莺总是看不到，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现在已经没有阻力了，为什么不愿意再尝试一次呢。
杨莺走进厨房后，发现里面都是不认识的佣人，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松了口气，扯了个垃圾袋将手上的素描本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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