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尔瓦亲王,带着二十人的“海魂”队员去北方舰队平叛。
北方的黎明带着刀锋般的寒意。阿尔瓦.陆站在“伊莎贝拉公主号”的舰桥上,咸腥的海风将他额前的黑发吹得凌乱。下方甲板上,十二名被绳索捆绑住的水兵跪成一排,他们的背后是三百名沉默的舰队船员。
“詹姆斯·科尔,轮机二等兵。”阿尔瓦的声音不大,却在死寂的甲板上清晰可闻,“你承认参与了扣押商船的行动?”
被点到名的年轻人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昨夜打斗的淤青:“我们两年没拿到足饷了,亲王殿下。孩子饿得哭都哭不出声……”
“回答我的问题。”阿尔瓦走下舰桥,军靴踏在钢铁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身深蓝色的中将海军军服,好似矗立在那些扣押商船的士兵面前的审判盾牌。
“是……是我砍的缆绳。”年轻水兵的肩膀垮了下来。
阿尔瓦停在第三个囚犯面前。这是个缺了半边耳朵的老兵,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
“汤姆·巴克利,海军服役十八年。”阿尔瓦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份文件,“记录显示你上个月刚收到女儿病逝的消息。军需处扣了你三个月的薪饷买药,是吗?”
老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阿尔瓦突然转身面对全体船员,举起那份文件:“舰队过去两年的军饷记录!每一笔挪用都有财政委员会马尔伯勒主席的印章!”他将文件狠狠摔在甲板上,纸页在风中如白鸽般四散,“但这不是你们劫掠王国商船的理由!你们这样的行为跟海盗有什么区别?”
海浪拍打舰体的声音填补了短暂的寂静。阿尔瓦解开深蓝色军装扔给萧涵毅,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衬衣。他左胸别的不是王室勋章,而是一枚生锈的船钉——北方舰队老兵才懂的荣誉象征。
“叛乱按律当处绞刑。”阿尔瓦从皮靴中抽出一把短匕首,匕首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银弧,“但我给你们另一个选择。”
匕首突然转向,指向远处的海平线。所有船员都倒吸一口冷气,三艘悬挂骷髅旗的船只,正借着晨雾向北方驶来。
“真正的海盗来了,他们是趁着我们内乱。”阿尔瓦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拿起武器,证明你们还是王国的海军。胜利者不仅免罪,还能拿回被克扣的军饷,我以白氏的名义保证。”
甲板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老汤姆第一个站起来,倔犟的问道:“您是说……白氏?”
阿尔瓦没有回答。他匕首一转,割断了绑着老汤姆的绳索,厉声喊道:“各就各位。”
当警报钟声响彻舰队时,阿尔瓦回到舰长室。他从暗格中取出一封火漆印完好的信——米娅女王的手谕。蓝色的纸张,已经起了褶皱,显示它被反复展开又折起多次。
炮声从远处传来,第一枚炮弹落在海盗船附近,激起巨大水柱。阿尔瓦将信贴胸放好,拿起Glock十七型手枪走出舱门。战斗的喧嚣很快淹没了舰长室里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海战持续了不到两小时。当“伊莎贝拉公主号”的登船钩扣住最后一艘海盗船时,阿尔瓦第一个跃过船舷,一个扫堂腿,三个海盗还没举起枪就倒在甲板上。
“留船长活口!”阿尔瓦踹开舱门,迎面射来的子弹擦破脸颊。他眼都没眨,一枪爆头那个偷袭者。
海盗船长是个独眼巨汉,正疯狂焚烧桌上的文件。阿尔瓦一脚踢开火盆,燃烧的纸页如蝴蝶般飞散。其中一片落在他手背上,残存的字迹让他瞳孔骤——“卡森港……月蚀号……马尔伯勒主席……”
“谁指使你们袭击北方舰队的?”阿尔瓦踩住船长的手腕,手枪抵住对方太阳穴的位置。
独眼龙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您该问问谁派我们来送死,阿尔瓦.陆亲王。”他故意强调那个姓氏,“那人说您会亲自带队追击……啊!”
布莱克的手枪狠戳了他的脑袋,厉声吓道:“名字。”
“镜……镜厅的人付的钱……”海盗疼得抽搐,“说只要拖住您三天……卡森港那边……”
阿尔瓦掏出匕首,寒光一闪,海盗船长的腰带断裂,藏在里面的密函掉出来。阿尔瓦扫了一眼,立即转身喝道:“萧涵毅!准备快船!”
当他回到“伊莎贝拉公主号”时,甲板上正在清点伤亡。老汤姆抱着个胸口染血的年轻水兵——正是早上第一个认罪的詹姆斯。阿尔瓦单膝跪在血泊中,发现男孩还有微弱的呼吸。
“舰上的医生呢?”阿尔瓦一边厉声问,一边从腰间挂着的小皮包里,拿出米娅给他的续命药水——一个白色瓷瓶,他掰开詹姆斯嘴,将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倒进他的嘴里。
“三十年的龙血树脂……”老汤姆瞪大眼睛,“这一滴就值……”
“闭嘴,扶稳他。”阿尔瓦又从皮包里翻出一个蓝色瓷瓶,把瓷瓶里的黄色粉末洒在他的伤口上,把他交给了医生。当詹姆斯终于恢复平稳呼吸时,甲板上所有水兵的眼神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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