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感受到了潮热混合着沙粒的触感,太阳晒得睁不开眼,抬起手挡了挡,没什么用处,只得慢慢坐了起来。
脚下是金黄的沙滩,身后是一排排高大的棕榈,面前是碧蓝的大海。
站起来,走了几步,看着到处爬动着的寄居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渔夫帽大胡子站在岩石上,冲我挥手喊着英文,"出海钓鱼吗?"
有些无措的向他摇了摇头。
他耸肩,转身和一群人离开。
茫然四顾,找不到他,也找不到手机。
沿着海岸走着,海浪不断冲刷着脚面,沙子在脚下飞速逃走,空气闷热,阳光强烈,没有凉爽的海风。
周遭空无一人,只是茫然的朝前走,渐渐开始懊恼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大胡子呢。
一男一女骑着摩托飞沙走石,停在我面前。
男人光头赤着上身,带着墨镜叼着烟。
女人波浪长发,肥大的沙滩裤,坐在后面。
女人说,"来家里吃个饭?"
咬了咬嘴唇,"。。。这是哪?我在找人"
女人笑起来,"吃饱了好有力气找"
两轮摩托车换成了三轮摩托,慢慢的,沙滩变成小路,小路变成公路。
男人女人的家有些破旧随意,但整洁明亮。
男人去庭院对着菜板敲敲打打,女人切了块西瓜给我。
接过,望着西瓜愣神。
忽然有点难过,起身告辞离开,"我要去找人"
黄昏,太阳不再炽烈,红色的云层翻涌,清爽的海风吹着脸庞。
坐在秋千上,沮丧的啃着西瓜。
面前伸来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嘴角的粉色汁水。
疑惑抬头,对上了他的笑脸,眼睛弯弯的,月牙儿一样,"我终于找到你了"
心中一轻,红了眼圈,想问他去哪里了,却说不出口,想拥抱,他却不抱过来。
便只能低头吃着西瓜,心里委屈。
他坐在一边不说话,抬头看着日落。
忽然醒来,眼角有两滴泪正滑落下来,枕巾湿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椭圆。
他睡得正香,阳光刚刚照在远方建筑的顶部。
感受到脚丫凉凉的,忙缩进被子,抬头又去看他熟睡的模样,抿了抿嘴,来了莫名火气。
把脚放在他小腿上,仿佛碰上了小暖炉,他迷迷糊糊的躲了躲,然后被凉醒。
睁着眼看我,一会儿,拉着我的脚丫放在怀里,“怎么这么凉啊?你是蛇精吗?”
脚丫被举起来,上半身在床上转了个六分之一的圆。
刚觉得姿势不妥,他也发现,分开了腿就爬过来,好像饿久了闻到鱼腥的馋猫,眼睛亮晶晶的。
推搡两下,没有推动,连带着昨夜梦里的委屈,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下来。
他猴急一阵,才发现情况失控,一时也慌了神,又亲又抱又哄,反而继续放大了心里的委屈,哭得更厉害了。
大约真的是昨夜的梦,大约也来自从小压抑到大的情绪,还有一点点来自不知如何与他说的窘境。
最后最后,还有一点点,是喜欢看他为我焦急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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