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后两科,与他坐上返程的火车。
中午退了酒店,他在考点外等了我四个小时,同一棵树下尿了三泡,与我说因为专一。
笑着去弹他的脑门。
知道他疲累,靠上肩膀打了两个哈欠就睡了。
四十分钟下车,他又精神焕发起来,拉着我去追公交车,又对着远去的背影比中指,“等老子买了车,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偶尔觉得他幼稚的仿佛刚刚十八,偶尔又觉得他办事雷厉风行成熟可靠。
偶尔觉得他神经病,偶尔又觉得他真性情。
完美的人不是人,矛盾的人才是真实的人吧。
可也是因为自己喜欢,不然随他如何,关我什么事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夏天很短,转瞬入秋,国庆他忙于工作,只休息两天。
然后便进了十一月,评上了中级工程师,升了职,也下了证。
或许是因为下了证,才升了职。
总之每年多了挂证的六万,还有升职后涨薪的三万。
还不能和他说,暂时不能。
从公司出来,看着阳光明媚,满树金黄,心中的压力骤减。
当下虽不如大学教师稳妥,可也终于正式有了自力更生的资本。
路过那猫咖,见到黑色的猫,驻足,推门进去。
换了服务生,态度依旧。
照例叫了花茶与点心,随意取了本书,看着飞舞的字,心思却在飘忽。
那自负的前辈大约要待不下去了。
下个月还完欠款,后面就是存钱了。
明年给他买车吧,不然还是后年?
门铃响了,小朋友迈着步子上了台阶,嘴里念念有词,“明夜缸,明夜缸”,不明所以。
身后是个中年男人,薄羽绒,鸭舌帽,黑框眼镜,也是一样的念念有词,“慢点呐,慢点呐”
两人落座,男人从包里翻出个水果盒子,打开,小朋友欢呼一声,“蓝莓豆豆!”
男人笑着逗她,“该怎么说?”
小朋友奶声奶气的说,“谢谢爸爸,不客气”
男人憋着笑,“不客气哪有你自己说的?”
向他伸着手,继续奶声奶气,“谢谢,不客气”
一颗接一颗的吃光,男人又逗她,“背古诗?”
小朋友点头,“背古西”
“床前。。。”
脆生生的回,“明夜缸”
恍然明白刚刚进门时说的什么,忍俊不禁。
背诗还在继续。
“举头。。。”
“望明夜”
“低头。。。”
“西故乡”
门铃又响,长风衣的女子,丸子头,小皮鞋,看不出年龄。
目光淡漠的寻找,看见那男人与孩子,嘴角一笑,就蓦然和煦。
小朋友爬下椅子,跑向她,“妈嘛,妈嘛”,一下扑在腿上。
女子笑着摸摸她的头发,牵手走过去,抱着孩子坐在男人对面。
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瞬,又移开,小声说着话,多数时候还是男人在说。
小朋友扯着妈妈让讲书,就先科普虹吸现象,又讲起液体的表面张力。
小朋友脑袋猛摇,“不丁,不丁,妈嘛不讲”
花茶见底,时间不早,想着他应该到了,就见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秋风卷着落叶,旋转飞舞,熟悉的二八大杠,浓眉大眼的青年。
穿着我新买的夹克,与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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