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卢宁城内薄雾未散,流云使团众人已早早起身,精心整理衣冠。林茗天换上一袭崭新的玄色锦袍,腰间系着流云王国特有的青玉腰带,镜中少年身姿挺拔,眼神坚毅。
“九弟,今日朝堂之上,切不可冲动。”大王子林茗朝特意前来叮嘱,“大魏朝堂人才济济,我们只需完成进贡,平安归国便好。”
林茗天点头应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然而,昨夜叶灵霜的话仍在他耳边回响——“若想改变,就得先让自己足够强大”。他暗暗下定决心,今日如若受辱,无论如何,都要为流云王国争回几分颜面。
众人在禁卫军的引领下,穿过九曲回廊,终于踏入大魏皇宫的金銮殿。殿内气势恢宏,金砖铺地,雕龙画栋,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身着华丽朝服,神情倨傲。
大魏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林茗天注意到,皇帝身旁站着一位中年官员,头戴獬豸冠,身着绯色官袍,气质不凡,想必就是传闻中的御史大夫宇文柏宁。
“流云王国使臣,上前进贡!”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林茗朝率众人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礼。
“臣,流云王国大王子林茗朝,率使团前来进贡,愿大魏皇帝陛下圣寿无疆,国运昌隆!”林茗朝声音洪亮,不卑不亢。 “缥缈宗圣女率五位同门,拜见大魏皇帝”,叶灵霜拱手说道。 “原来是缥缈宗圣女,来人,看座”,大魏帝国皇帝笑呵呵地说道。自有人搬来椅子让缥缈宗众人入座。而流云王国的人就没有这份待遇了。
随后,流云使团成员将一件件精美的贡品呈上:温润通透的南玉摆件、色彩斑斓的云锦、香气四溢的龙涎香,一百万下品灵石……每一件都是流云王国的珍品。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进贡将顺利完成时,一位身着紫色官袍的大臣突然出列:“陛下,臣有话说。”此人正是大魏礼部尚书王弘文,“臣观流云所贡之物,虽有些许精巧,但与往年相比,似有逊色。这分明是流云对我大魏的不敬!”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议论纷纷。林茗朝面色一变,急忙解释:“王大人此言差矣。我流云王国虽小,但对大魏的敬意从未减少。这些贡品皆是我国精心挑选,只为表达诚意。”
“诚意?”王弘文冷笑一声,“我看不过是敷衍罢了。听闻流云近年来国力衰退,怕是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了吧?”
林茗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朗声道:“王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我流云王国虽地处南方,不及大魏幅员辽阔,但每一件贡品都是我国工匠心血结晶。一百万下品灵石,更是抽空了流云国的国库。若说诚意,我倒想问,大魏边境官员公然索要‘通关费’,这又算什么诚意?”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大魏皇帝眉头紧皱,目光不善地看向林茗天:“小小流云王子,竟敢在朕的朝堂之上,指责我大魏官员?”
林茗天心中虽有些紧张,但仍挺直腰板,继续说道:“陛下明鉴!我等并非指责,只是陈述事实。镇南关校尉公然索要一千灵石的‘通关费’,否则便不放行。此等行径,与强盗何异?我流云虽弱,但也不能任人欺凌!”
“放肆!”王弘文怒喝一声,“你这是污蔑我大魏官员,该当何罪!”
“我有证据!”林茗天转头看向叶灵霜。叶灵霜会意,玉手轻挥,一枚晶莹的玉简飞向皇帝身前的案几。
“此乃当日交易的影像玉简,记录了镇南关之事的全过程。”林茗天说道,“还请陛下过目。”
大魏皇帝拿起玉简,神识探入,片刻后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将玉简扔给王弘文:“你自己看看!”
王弘文查看后,脸色苍白,连忙跪地:“陛下恕罪!臣并不知晓此事,定是那校尉胆大妄为!”
此时,御史大夫宇文柏宁出列:“陛下,臣以为,流云王子虽言辞激烈,但句句属实。我大魏向来以礼待人,边境官员此等行径,实在有损国体。”
宇文柏宁转向林茗天,眼中带着几分欣赏:“这位小王爷年纪轻轻,却能据理力争,不畏强权,这份胆识和魄力,倒是难得。”
林茗天连忙行礼:“多谢宇文大人谬赞。我流云虽小,但也有尊严。今日所言,并非针对大魏,只是希望两国之间能以礼相待。”
宇文柏宁点头:“说得好!依臣之见,此次进贡之事,流云并无过错。至于那镇南关校尉,应交由刑部严查!”
大魏皇帝沉思片刻,终于开口:“准奏!王弘文,你监管不力,罚俸半年!流云使团,此次进贡有功,朕便不再追究。流云王国进贡一事,改日重新举行。”
“谢陛下!”林茗天等人再次行礼。
退朝之后,宇文柏宁特意找到林茗天:“小王爷,可否借步一谈?”
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花园。宇文柏宁看着林茗天,意味深长地说:“老夫在朝堂多年,见过太多阿谀奉承之辈。像你这般有骨气的年轻人,倒是少见。跟你父亲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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