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莎的头颅静静躺着,嘴里那块从“大雷”上撕下的烂肉,冰冷、坚韧,带着腐败的死寂。
他死死咬着,牙齿像是要崩裂在里面,他还能“思考”,操。
他“看”着自己的无头身体彻底瘪了下去,最后一点幽蓝光点,也被那条舌头从脖颈断口吸走。
那条暗红色的舌头,似乎比之前更粗壮了些,颜色也更深了,它从阿廖莎的躯壳中抽出,像一条吃饱喝足的蛇,扭动了一下。
然后,它转向了旁边那具男尸,速度极快,舌尖直接刺向男尸的后颈。
“噗嗤。”
一声轻响,男尸的身体猛地一颤,之前,这舌头吸了男尸许久,男尸的外表并无太大变化。
但现在,不一样了,男尸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皮肤迅速失去水分,紧贴骨骼。
肌肉干瘪下去,和阿廖莎的身体被吸干时一模一样,只是速度更快,更彻底。
仿佛这舌头在阿廖莎身上“升级”了,两三分钟。
不,可能更快。
男尸也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那股“香气”更浓郁了。
只是现在闻起来,混杂着阿廖莎自己身体的味道,还有这具男尸的味道,真他妈……大杂烩。
舌头从男尸身上收回,女尸,动了,她摇摇晃晃地,竟然站了起来。
身体僵硬,动作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协调,她先是抬起手,摸索着,那只被阿廖莎撕裂的右胸“大雷”,那块被他咬在嘴里的烂肉的源头。
女尸的手掌按了上去,一阵细微的蠕动声,那被撕裂的皮肉,竟然开始自行聚合,边缘的烂肉像活物般互相吸引、交织。
很快,那道狰狞的伤口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后是左边那个被阿廖莎五指深嵌,豁开一道口子的“大雷”,同样的蠕动,同样的愈合,完好如初。
女尸的舌头缩回身边,抚摸了自己的胸膛,似乎很满意。
接着,她转过身。
长舌再次伸出,直勾勾地“看”向阿廖莎的头颅。
她朝他走了过来,一步,一步。
阿廖莎的牙齿依然死死咬着那块肉,他想吐,不是因为恶心,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鬼东西,要对他这颗脑袋做什么?啃回去?妈的,来啊!看谁啃得过谁!虽然他现在只剩下一张嘴了。
这算不算一种黑色幽默?阿廖莎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
也许,死亡的尽头,就是极致的荒谬。
女尸停在了他的面前,舌头再次伸到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
阿廖莎的牙关还锁死在那块冰冷坚韧的腐肉上。
来了,终于要来了吗?
是打算把他这颗脑袋啃回去,还是有别的用途?他竟然感到一丝……期待?
也好,总比一直像个标本一样躺在这里,看着自己曾经的身体被风干,闻着这越来越浓郁的恶心“香气”要强。
来吧,妈的,给老子一个痛快!
女尸弯下腰,冰冷、干燥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脸颊,然后是头皮,那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僵硬。
他的头颅被提了起来,视野一阵晃动,最后稳定在一个新的高度,他被举到了女尸那光秃秃的脖颈断口前。
断口边缘粗糙的不得了,像被人用手生生扯下来,emm,就和他的断裂处差不多,但此刻,断口中心的位置,皮肤下的组织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几根细小的、颜色介于暗红和幽蓝之间的肉芽,试探着钻了出来。
它们像是有生命般扭动着,尖端细微地颤抖,更深处,那条刚刚饱餐了他和另一个倒霉蛋精华的暗红色舌头,也缓缓爬了上来。
舌尖微微分叉,像蛇信一样轻轻晃动,阿廖莎的后脑勺,被对准了那个不断蠕动的断口。
一股沉闷的压力传来,女尸的手臂用力,将他的头颅缓缓按了下去,冰冷的肉芽触碰到了他后颈的皮肤。
然后,它们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不算剧痛,更像是一种……强行的挤压和撕裂般的侵入感,它们扎根在他的血肉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紧接着,那条粗壮的舌头动了,它带着一股浓到化不开的“香气”——混合了他自己身体被吸干的味道,还有那个男尸的味道——直接顶向他的嘴。
他的牙齿还死死咬着那块“大雷”的烂肉,牙关紧闭,但这毫无意义,只感觉自己的脖颈断口处,被一个粗硬的、湿滑的东西强行顶入。
那股浓郁的、混合了他和男尸味道的“香气”瞬间灌满了他的颅腔,它不是从食道,而是直接贯穿了肌肉和本该是气管的位置。
一种难以言喻的撑胀感和异物感,让他几欲疯狂,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蠕动、顶出。
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感直冲脑门,他想吐,但他现在连胃都没有了,只有一颗头。
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爆头”?从内向外的。
那条暗红色的舌头,从他的嘴里伸了出来,带着他自己的口水,还有……一股无法形容的腥臭,它似乎在适应新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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