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顶部裂开一道缝隙,无数缎带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时之管理者小女孩的身影在缎带中若隐若现,她手中把玩着九个微缩的黑色齿轮,每个齿轮表面都刻着茉莉不同时期的笑脸。
"真有趣。"小女孩歪着头,这个动作让茉莉莫名心悸,"这次你竟然带着怀表印记醒来了。"她突然将九个齿轮抛向空中,"但你以为找到第十个齿轮就能终止循环吗?"
齿轮在空中组合成一个圆环,投射出八段全息影像——那是前八次循环的片段。茉莉看到自己在不同循环中做出的选择:有时主动将怀表交给金离瞳,有时用缎带勒住他的脖颈,最令她窒息的是第三次循环——她亲手将黄金齿轮从金离瞳胸口挖出。
"这些...都是我?"茉莉踉跄后退,怀表变得滚烫。
"每一次循环,你们都会交换守护者与被守护者的身份。"小女孩踩在缎带上缓缓降落,"但无论怎么选择,彼岸花都会吞噬其中一人的存在。"
金离瞳突然发出低吼,胸口的黄金齿轮迸发强光。茉莉的怀表随之共鸣,表盘上的黑衣画像再次浮现。当画像与黄金齿轮的光芒相接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八次循环的记忆文字从金离瞳皮肤上剥离,在空中重组为闪耀的方程式。
"原来如此..."茉莉伸手触碰那些文字,瞬间明白了黄金齿轮的真正作用,"它不是第十个齿轮,而是记忆的转换器!"
小女孩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你怎么会..."
茉莉没有理会她的惊愕。她看向金离瞳,彼岸花纹路正在他脸上褪去,露出皮肤下方新浮现的文字——那是她在每次循环末尾写下的提示,用只有他们才懂的密码写成。
"齿轮转动的方向..."茉莉轻声念道,突然明白了金离瞳未说完的话。她将怀表贴在黄金齿轮上,用力一推——齿轮的旋转方向瞬间逆转。
整个空间陷入静止。小女孩的身体开始虚化,九个黑色齿轮从她体内飘出。它们在空中分解重组,最终拼成的形状让茉莉如遭雷击——那是她自己最初的模样,带着天真无邪的歪头微笑。
"这就是...真相?"茉莉声音颤抖,"我才是最初的时之管理者?"
金离瞳的锁链寸寸断裂。他落地的瞬间,彼岸花完全褪去,露出原本的肤色:"九次循环,九次选择。"他的声音不再有金属杂音,"你终于想起来了。"
小女孩彻底虚化前,露出解脱般的笑容:"被自己设下的轮回困住是什么感觉?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每次循环都要你体验被守护的滋味了...这次我不会让你干扰我们了,金离瞳。"琉琰冷酷地说,"九次轮回,你每次都站在她那边。这次,我要和姐姐单独谈谈。"
茉莉感到天旋地转,时间的洪流冲刷着她的意识。恍惚中,她看到金离瞳不顾一切地撞击着齿轮墙,身上的金光与黑雾激烈交锋。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在无数个轮回中,这个男人从未放弃过她。
"等等!"茉莉用尽全力喊出声,"琉琰,停下!我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琉琰的手指微微一顿,暗时计的转动速度减缓了些许:"哦?那你说说看,那天发生了什么?"
茉莉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那天...火灾发生时,我确实可以救他们。但我看到了更远的时间线...如果父母活下来,时间法则会被打破,整个世界将陷入混乱。所以我...我选择了放手。"
"你选择了法则!选择了责任!"琉琰突然爆发,暗时计剧烈震动,"但你问过我吗?我才七岁!我失去了父母,然后连你也变成了冷酷的时之管理者!"
茉莉痛苦地闭上眼睛:"所以我创造了这个轮回...不是为了寻找答案,而是为了...赎罪。"她睁开眼,泪眼朦胧中看到金离瞳终于突破了齿轮墙,"我让自己一次次体验被守护的感觉,因为我从未守护好你,琉琰。"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琉琰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他手中的暗时计出现了裂痕,黑色的时间能量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谎言!"他嘶吼着,但声音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坚定,"你只是在为自己开脱!"
金离瞳趁机冲到茉莉身边,握住她的手:"茉莉,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时间旋涡已经形成,如果不阻止,整个时间线都会崩溃!"
茉莉低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然后坚定地抬头:"金离瞳,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
她出人意料地挣开金离瞳的手,径直走向琉琰。暗时计的能量在她接近时变得更加狂暴,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灼伤的痕迹。
"姐姐?"琉琰困惑地看着她的举动。
茉莉在距离琉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伸出手:"弟弟,对不起。但我们必须结束这一切。把暗时计给我。"
"不行!"琉琰后退一步,"这是我唯一能改变过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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