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 1946 年在长白山剿匪时见过类似的阵,” 他的声音带着冰碴的脆响,“当时国民党残匪想利用关东军的工事重开祭坛,结果鼓架刚敲响三声,就被天池的巨浪卷走了。那些匪首... 现在看来是被共济会收买的,他们带的鼓谱里夹着罗斯柴尔家族的星盘图。”
格桑梅朵从氆氇口袋里掏出个铜鼓,鼓面不是普通的皮革,而是用 1953 年长白山剿匪时缴获的关东军军鼓改造的,鼓边嵌着七颗长白山的蓝宝石。“老地师 1979 年在延吉参加过朝鲜族的农乐舞,” 她边用鼓槌轻敲鼓面边说,“他说最老的鼓手都知道,长白山的鼓不能乱敲 —— 敲错节奏会让天池的水倒流。他留的‘破阵鼓谱’,就是用农乐舞的‘长鼓节奏’改的,每段都藏着句六字真言。”
铜鼓敲响的瞬间,暴雪突然停滞在半空。那些震颤的鼓架开始恢复原位,青灰色的雪雾里浮现出无数个女真文的 “安” 字,像挣脱冰镣的精灵。但司徒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他的 “地脉触觉” 感知到,那块玄铁正在吸收风雪的寒气,铁上的 “镇龙阵” 图谱里,代表中国龙脉的线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
南宫砚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天池中央的冰面:“阵法的阵眼在那里!” 她的机械眼放大冰下的黑影,那是艘关东军的潜水艇,艇身焊满了青铜鼓片,“那是 1945 年日军投降时故意沉下去的‘镇魂艇’,艇里装的不是鱼雷,是十二面被诅咒的萨满鼓,每面鼓都连着条地脉支流。”
暴雪渐渐平息,露出被朝阳染成金色的天池。司徒笑虽然看不见,但能 “触摸” 到阳光穿透冰层的轨迹 —— 那些光线正在以诡异的角度汇聚,最终在玄铁上烧成个满文的 “破” 字。他突然明白 “鼓架镇魂?长白呜咽” 的真正含义 —— 所谓 “鼓架镇魂”,是用音律锁住长白山的龙脉戾气;所谓 “长白呜咽”,是地脉被破坏时发出的悲鸣,而这些青铜鼓与关东军遗迹,不过是现代霸权争夺龙脉的工具。
远处传来林海的涛声,像一曲悠长的萨满歌谣。司徒笑的血沁罗盘突然发出最后的震颤,天池里的冰面裂开道缝,从裂缝里浮起半块青铜鼓片,鼓片上的云雷纹里,用满文刻着下一个坐标:“昆仑山口”。
“下一站是昆仑山,” 南宫砚的机械义肢收起检测仪,屏幕上最后闪过的,是玉珠峰的冰川坐标,“他们要用长白山的地脉煞气,引爆昆仑的龙脉节点 —— 那里的冻土下,埋着比关东军更古老的诅咒。”
格桑梅朵将铜鼓抱在怀里,鼓面上的蓝宝石正在发光。她看着那些恢复平静的鼓架,轻声说:“老地师说过,真正的镇魂鼓从不用蛮力 —— 就像长白山的温泉,看着滚烫,其实最懂怎么暖活冻土。”
司徒笑握紧手中的血沁罗盘,虽然仍看不见天光,但能 “触摸” 到一缕暖流正从长白山的地脉升起,顺着中国的龙脉主干蔓延,所过之处,那些被诅咒的鼓片正在逐一脱落。他突然想起祖父常说的那句满语谚语:“鼓声能穿三重大山,却穿不过人心的墙 —— 只要心里有‘安’,再凶的煞气也能镇住。”
天池的冰面突然发出声脆响,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滴暗红色的液体,落在司徒笑的手背上,晕开的形状不是血渍,而是个微型的鼓面,鼓面上用汉满藏三种文字写着:“龙脉永固”。
他知道,“鼓架镇魂” 的危机只是暂时解除,而长白山的地脉深处,那十二面被诅咒的萨满鼓仍在低声呜咽,像是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辰,再次敲响撼动天下的鼓点。
祭坛的青铜鼓片突然集体发出声轻响,像是在回应远方的召唤。司徒笑的 “地脉触觉” 捕捉到组熟悉的频率 —— 那是老地师敲铜烟杆的节奏,三短一长,正是他们约定的 “平安信号”。
风雪彻底停了,林海传来第一声鸟鸣,像极了铜铃的余韵。
喜欢地脉纵横录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地脉纵横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