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 1294 年大都血案吗?” 南宫镜的声音带着金属嗡鸣,他抬手抛出一个青铜瓶,瓶中滚出一颗骷髅头,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火焰,“你陆家先祖焚我萨迦典籍时,可曾想到今日?这颗骷髅里封存着当年幸存僧人的诅咒,如今借古格尸气化作‘尸陀林主’,将整个青藏高原化作病毒培养皿……”
陆惊鸿握紧山河珏,忽然想起老地师临终前的警告:“当十族密宗的千年恩怨与地脉纠缠,任何一次复仇都可能引发天地失衡。” 他望向远处的札达土林,那些被风蚀的山体轮廓突然变得异常熟悉 —— 那不是天然形成的地貌,而是某个巨大阵法的外围护持!
“格桑,快用‘药师佛心咒’稳住地脉!” 他大喊着冲向佛塔,杨公盘展开成八卦镜,“我去毁掉骨笛,这些病毒载体需要地脉共振才能扩散!”
“来不及了!” 格桑梅朵忽然喷出一口黑血,脖颈的青斑已蔓延至脸颊,“看土林…… 那是‘五毒曼荼罗’的现世形态,南宫氏用尸气重新激活了古格灭国时的‘地脉诅咒’……”
话音未落,整个札达土林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数百万年形成的岩层竟开始蠕动,露出藏在其中的无数尸骸。那些穿着元代军户服饰的骷髅爬起身来,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弯刀,眼眶里跳动着与佛塔骷髅相同的幽蓝火焰。
陆惊鸿忽然想起古格王朝的另一个传说:灭国时,国王的女儿曾向苯教黑巫师献祭,换来 “让侵略者永远无法占领王城” 的诅咒。难道所谓的诅咒,就是将整个王朝的地脉化作病毒容器,一旦外敌入侵,便释放出足以毁灭文明的生物兵器?
南宫镜的笑声越来越癫狂:“陆惊鸿,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其实你不过是十族密宗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 就像这古格王朝,从来都是龙脉争夺的牺牲品!”
陆惊鸿举起山河珏,玉琮表面突然浮现出良渚先民的刻纹,与古格壁画中的符号遥相呼应。他忽然福至心灵,对着格桑梅朵大喊:“用你的血滴在玉琮上!还记得阿尼哥派的‘以血引血’秘术吗?”
格桑梅朵一愣,随即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山河珏上的瞬间,玉琮发出耀眼的白光,那些蠕动的骷髅突然停滞,幽蓝火焰开始逐一熄灭。南宫镜发出不甘的怒吼,身影化作黑雾消散,佛塔中的骨笛也随之碎裂成齑粉。
然而,就在危机看似解除时,格桑梅朵忽然指着红庙方向惊呼:“看那里!那些甲虫…… 它们在汇聚!”
陆惊鸿转头望去,只见无数尸陀林虫正爬向红庙中央的曼陀罗壁画,在月光下拼出一个巨大的苯教符号。更令他心惊的是,格桑梅朵脖颈的青斑虽已消退,但她眼中竟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幽蓝 —— 那是被业力病毒感染的征兆。
暴风雪再次袭来,掩盖了红庙方向传来的细微震动。陆惊鸿扶着格桑梅朵退向越野车,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南宫氏的目标根本不是简单的复仇,他们想借古格地脉完成某种恐怖的生物兵器实验,而更可怕的是,这场实验似乎与十族密宗的千年恩怨、甚至夏朝地脉重置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车轮碾过佛塔旁的骨笛碎片时,车载收音机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随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 那是三叔公陆明远的秘书,带着共济会口音的英语:“Mr. Lu, the 'Ladakh Tears' is just the beginning. The real game... is about to start at the 'Eye of the Earth Mother'.”
陆惊鸿猛地踩下刹车,转头望向格桑梅朵。她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淡紫色的曼陀罗印记,与红庙壁画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而远处的古格空城,在风雪中渐渐模糊成一个巨大的问号,仿佛在问:当文明的存续需要以毁灭为代价,谁又能成为真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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