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龙坑底的雷罚地脉在午夜沸腾,紫雷耀斑如游龙在寒潭表面游走。龙紫悦跪坐在祭台上,面前摆着逆鳞剑的残片——剑刃在苍澜盟议中被机械巨像的齿轮触须砍断,剑鞘上的「摇光」星纹已黯淡如死灰。
「紫悦,你的星力还没恢复......」帝临天的声音从坑口传来,却在看见她指尖渗出的银色血液时骤然凝固。那不是普通的龙血,而是融合了摇光星力的「星血」,每一滴都在寒潭水面砸出星芒涟漪。
「逆鳞剑是神族与龙族的共生之器。」龙紫悦咬碎唇瓣,任由星血滴在残片上,「上次用战龙精血重铸,这次要用我的摇光星血。」她抬头望向坑口,月光穿过她发间的银鳞发饰,在祭台刻满的星纹上投下细碎光斑,「你忘了战龙残魂说的吗?剑鞘上的古言,需要双脉共鸣才能显形。」
二
剑残片吸收星血的瞬间,寒潭深处传来龙吟。帝临天手腕的神族纹章突然发烫,与剑鞘残片上的龙纹形成共振,只见那些断裂的剑刃竟在星血中自动拼接,每一道缝隙都泛着齿轮与龙鳞交织的微光。
「雷罚摇光——」龙紫悦的声音被剑鸣吞没,剑鞘表面的尘埃剥落,露出新的古言,「双生共命!」四个字如雷霆贯耳,震得整个葬龙坑的星纹亮起,寒潭之水化作星河流淌,缠绕着重铸的逆鳞剑缓缓升空。
战龙残魂的虚影终于浮现,却比上次在焚心谷时更加透明:「好一对双生共命......」老者的目光扫过龙紫悦发间的星血,突然瞳孔骤缩,「不对!你的摇光星纹......在流血!」
三
帝临天这才注意到,龙紫悦的右耳后方浮现出细密的齿轮状裂痕,那些本该是星纹的地方,正渗出银色血珠。残魂虚影急颤:「是齿轮城的教宗!他在苍渊岛之战时,用『荣耀之触』窃取了你的星纹之力......」
剑鸣突然变得刺耳。逆鳞剑在空中疯狂震颤,剑鞘上的「双生共命」四字竟在吸收龙紫悦的星血后,浮现出齿轮啃噬星芒的画面。帝临天伸手欲握剑柄,却被残魂拦住:「此刻碰剑,她的星纹会被彻底剥离!」
龙紫悦感觉有无数齿轮在识海转动,眼前闪过苍渊岛之战的场景——那个半机械半血肉的「净化者」触碰她肩膀的瞬间,确实有股寒意渗入血脉。她强撑着取出断龙令残片,却发现令牌上的龙纹已被齿轮取代:「原来从偷战龙骨髓时,他们就盯上了我的星纹......」
四
「紫悦!」帝临天再也顾不上残魂警告,握住剑柄的瞬间,神族纹章与剑鞘古言共鸣,形成一道光茧将两人包裹。他看见龙紫悦的星纹正在被齿轮纹路侵蚀,而逆鳞剑的剑灵,竟在拼命阻拦那些异世之力。
「双生共命,意味着你们的命星已经绑定。」残魂的声音从光茧外传来,「当年龙神与神族领袖就是如此,用双脉共鸣对抗齿轮城。但现在......」他看向龙紫悦发间突然闪过的银白色齿轮状发丝,「教宗在抽取她的星力,用来定位最后一枚星盘碎片。」
剑鞘上的古言突然爆发出强光,「雷罚摇光」四字化作紫电,劈向龙紫悦识海中的齿轮虚影。帝临天趁机运转《九转神皇诀》,将自己的神血通过剑柄导入她体内,只见两人相触的掌心,同时浮现出齿轮与龙鳞交织的新纹章。
五
当剑鸣终于平息,逆鳞剑已完全重铸。剑鞘上的古言在月光下流转,「雷罚摇光」与「双生共命」相互呼应,剑柄处还多了道细小的齿轮纹路——那是龙紫悦星血留下的印记。
龙紫悦瘫倒在帝临天怀中,发间的银白色齿轮状发丝一闪而逝,恢复成原本的深紫:「残魂说的教宗......是不是那个净化者?她的泪痣,和伯母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帝临天点头,握紧剑柄时,剑鞘突然映出识海画面:齿轮城的中央高塔上,那个半机械半血肉的身影正凝视着水晶球,球内倒映着龙紫悦的星纹变化,她机械臂上的齿轮核心,赫然嵌着第七枚星盘碎片「太素碎片」。
六
「最后一枚碎片在教宗手里。」残魂的虚影即将消散,「当年龙神将七枚碎片分别藏在六界地脉与凡界核心,却没想到......」他看向逆鳞剑,「教宗就是当年的龙氏圣女,你母亲的师姐,也是第一个被齿轮城同化的『净化者』。」
龙紫悦猛然想起,在战龙殿骨髓坛发现的泪痣标记,与教宗的完全一致:「所以伯母被囚禁,是因为她想阻止师姐投靠齿轮城?而我们收集的碎片,其实是教宗故意泄露的线索......」
帝临天沉默不语,想起苍澜盟议中龙玄舟体内的护心铃幻象。或许,教宗一直在引导他们集齐碎片,为的是重启齿轮熔炉的最后步骤——而「双生共命」的剑鸣,正是她等待的启动信号。
七
子夜,葬龙坑顶。帝临天望着逆鳞剑映出的星图,第七枚碎片的位置终于显现——就在齿轮城中央的「天道熔炉」内。龙紫悦的星纹虽然暂时稳定,但发间偶尔闪过的银白齿轮,像根细针扎在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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