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盟丹道殿的青铜鼎炉在子夜时分泛起幽蓝火焰，莫雨柔的素手在鼎盖连拍九下，万毒鼎发出龙吟般的清鸣。自从在陨星灵矿收集了齿轮核心，她已经闭关三日，袖口还沾着矿洞深处的机械润滑油——那是齿轮傀儡体内渗出的异世浊物。
“第三十六次融合。”她盯着鼎中悬浮的齿轮核心，核心表面的弑神符文正在与莫氏毒纹激烈碰撞，“祖父说过，万毒鼎能吞天下万毒，没道理融不了区区齿轮。”
鼎中突然喷出银灰色毒雾，正是矿洞傀儡身上的“锈魂毒”。莫雨柔咬牙注入神血，看着毒雾在神血中化作齿轮形状，心中一动——上次在矿洞，帝临天的神血曾净化过齿轮核心，或许可以用毒鼎模拟神血特性？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三株葬神渊血灵草，这是最后一批未被齿轮浊气侵蚀的凡界灵根。血灵草刚接触鼎中神血，万毒鼎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鼎身浮现出莫氏先祖驯服万毒的壁画，其中“毒鼎吞机械”的场景竟与眼前画面完全重合。
“成了！”莫雨柔看着鼎中凝结的淡金色粉末，齿轮核心的弑神符文已被毒纹分解，“破械散——专门针对机械关节的剧毒。”
试药过程比想象更顺利。当粉末洒在从矿洞带回的机械傀儡残骸上，停滞的齿轮关节突然发出“咔嗒”轻响，继而整具傀儡如断线木偶般瘫倒，核心处的齿轮转动声彻底消失。
“只能维持半盏茶时间。”莫雨柔皱眉记录，“弹对表层齿轮关节的侵蚀率达到87%，比预期高12%。”
真正的危机出现在凡人试药环节。苍澜盟一名被齿轮核心侵蚀的斥候自愿当试药者，他的手腕处还留着机械心脏的齿轮疤痕。莫雨柔将破血散溶于神血药剂，看着对方服下后，齿轮疤痕的银灰色竟开始向手臂蔓延。
“疼……齿轮在爬……”斥候突然惨叫，瞳孔中泛起齿轮状的机械光芒，“它们说，要吃掉我的灵脉——”
莫雨柔的毒镯发出刺耳警报，她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臂迅速机械化，齿轮状的鳞片覆盖皮肤，关节处弹出三棱齿轮刃。这不是进化，而是加速了凡人的机械化！
“快用腐灵雾！”她慌忙释放毒雾，却见毒雾被齿轮鳞片吸收，反而让斥候的攻击速度提升三成。千钧一发之际，她想起万毒鼎内的齿轮核心，突然将鼎扣在对方头顶，鼎中残留的神血与毒雾交融，竟暂时遏制了机械化进程。
斥候在昏迷前抓住她的手腕，机械鳞片下露出帝氏家徽的刺青：“莫药师，齿轮核心……在识海深处……像长了根……”
莫雨柔的后背浸透冷汗，她终于明白为何破械散对表层齿轮有效，却在深层核心前失效——机械教宗早已将齿轮核心与凡人灵脉绑定，就像在灵脉深处种下齿轮根须，普通毒术根本无法触及。
“神血为引，方破万械。”
万毒鼎突然发出嗡鸣，鼎内浮现出金色古字，正是莫老手记中提到的神血殿密语。莫雨柔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若遇异世机械浊物，需借神族血脉为引，方得万毒归宗。”
“原来如此。”她看着鼎中残留的破械散，发现有效成分正围绕着极细微的神血颗粒，“没有帝临天的神血，破械散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凡毒。”
丹道殿外，苍澜城的警钟突然响起，轩辕家暗桩叛变的消息传来。莫雨柔握紧万毒鼎，发现鼎身的“毒鼎吞机械”壁画出现裂痕——齿轮城的机械血雨，正在凡界灵脉中制造新的齿轮核心。
“必须去找临天。”她喃喃自语，“只有他的雷罚圣体血，才能成为破血散的药引。”
收拾药瓶时，她忽然注意到齿轮核心残骸在鼎中摆出诡异形状，正是归墟牢笼的坐标。更令她心惊的是，核心表面新浮现的纹路，竟与紫悦颈间的星纹裂痕完全一致——机械教宗，正在用紫悦的星血，给所有齿轮核心当路标。
“雨柔！”丹道殿大门被星力震开，龙紫悦的红衣身影带着异世的机械血腥气闯入，“归墟牢笼的齿轮核心在加速抽取凡界神血，临天需要你的毒术——”
莫雨柔看着紫悦颈间加深的裂痕，突然举起万毒鼎：“紫悦，破械散需要临天的神血当药引，而我刚发现——”她指向鼎内古字，“只有双生器灵的血，才能真正切断齿轮根须。”
紫悦的逆鳞剑在掌心泛起冷光，剑身上的战龙残魂对着万毒鼎发出龙吟：“临天在归墟牢笼入口等你，他已经准备好了神血祭坛。”她忽然注意到鼎中的斥候，“这是……被破械散加速机械化的凡人？”
莫雨柔点头，毒雾轻轻笼罩斥候：“齿轮核心的根须，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她望向丹道殿外的夜空，凡界灵脉的星力波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紫悦，你颈间的裂痕，就是齿轮根须的坐标，教宗在用你的星血，给所有齿轮核心导航。”
紫悦的星纹在裂痕处亮起，她忽然想起在归墟牢笼看见的机械圣女祭坛，坛心处的齿轮核心，正是以她的星纹为模板：“那就让他们导航到陷阱里。”她握住莫雨柔的手，“临天说，神血与毒术的共鸣，能烧了他们的导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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