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捡啥你们也都不是关家的孩子，不是就不是，弄个假的有什么意思，断了就断了，我命不好，都让我赶上了，能活到现在没让关家断根，祖宗在下面都得谢谢我。”
吴知秋……还以为会说出什么伤感的话呢，这老头嘴里就没有正经的。
菜上来了，吴知秋看小雨又瘦又矮的，哪像是十几岁的孩子，一个劲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老头自己咔咔炫，“好吃，咱爷俩今年都没吃过肉呢”
吴知秋……前两天的水芹菜包子里面没肉啊?
“大爷，我明天去妇联问问，小雨这种情况怎么办，你先在家等着，别着急”吃完饭，吴知秋对关老头说。
“我不急啊，你慢慢问，我就住你家，你问完，顺便告诉我就行，反正以后小雨这孩子我也不打算管了，岁数大了，我得替关家多活几天”关老头剔着牙，十分的不客气。
“老爷子，你现在的能力完全有能力养活小雨，跟着我们不方便”吴知秋咬牙切齿的说，真要是以后老头有病有灾的，她肯定得管，现在能蹦能跳的，往一起凑合啥。
“我哪有能力，我天天就靠捡破烂生活，咱们爷俩三天饿九顿，你是好人，反正以后我们爷俩就跟着你了。”关老头耍起了无赖。
小雨拉拉关老头的袖子“爷，咱俩还是回家吧，回家晚了，房子再被占了”
“对了，那房子给你大娘了，以后他们一家负责我的养老，你的成长”
吴知秋……“老爷子，您别自说自话行吗？我啥时候答应的。”
“昨晚，你公公我亲大哥答应的，谁也别想反悔！”关老头一脸的认真，跟着吴知秋回了废品收购站。
吴知秋拿这老头没办法，软硬不吃，就是要跟她回家，吃完饭就跟着她回收购站了，一下午都在那里等她。
小雨很懂事，有人来了，主动去帮忙，没事的时候，就坐着看书，关老头坐在椅子上左一觉右一觉的。
晚上下班，老头带着小雨跟着吴知秋回了大杂院。
“大哥，大哥，我带孙女来投奔你了”关老头进院就喊。
葛大爷抻出脑袋“谁是你大哥？”
关老头问前面走的吴知秋“我大哥叫啥名？”
老爷子在屋里听到这动静，感觉头疼，老东西说话算话，真的来了！
葛大爷无语“小吴啊，你家亲戚？”
吴知秋不知道咋说，只能点点头。
“老弟啊，你姓啥啊，我以后就要这大院住了，多关照啊”关老头很是自来熟。
“我姓葛”
“葛老弟一会过家喝点，我大哥肯定得给我接风洗尘，晚饭的菜得老硬了！”
张叔也出来看是谁这么自来熟。
“那个老弟，一会你也来啊！这院不大，咋这么多老头呢”
吴知秋赶紧快走两步，前两天那老实的老头，都是装出来的，看看这嘴，比她家老三还欠啊。
关老头挥着手，跟两个老头告别，带着小雨去了后院。
李满仓也无语至极，这老头怎么就赖上他们了呢。
“大侄子啊，你二叔来了，你咋不热情呢，赶紧去买菜打酒，一会前院那两老头来喝酒”关老头把破包一扔，打量起新家了。
李满仓看了眼老爷子，老爷子挥挥手，去吧，他跟这老头好好唠唠。
吴知秋把小雨的包放好，看这孩子穿着凉鞋呢，就去找以前凤春的衣服鞋子。
“这些衣服都旧了，你先穿着，明天大娘再带你出去买”
不管住不住这，他们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情，老头的生老病死，还有这小姑娘，他们都得管。
“大娘，这衣服这么好，真的给我了？”凤春的衣服补丁很少，就是洗的发白了，在小雨的眼里，衣服已经很好了。
“明天大娘给你买两套新的”吴知秋看着懂事的小姑娘，挺心疼的。
“不用，大娘，这衣服这么好，跟新的一样，我不要新的。”小雨赶忙拒绝。
吴知秋摸摸小雨枯黄的头发，“在这随便点，大娘就是你的亲大娘，你不用这么客气”
小雨含泪含在眼圈，扯着自己的衣角，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哭出声来。
老爷子瞪着关老头“你那东西给你放好了，你啥时候要，就给你运出去。”
“咱们哥俩谁跟谁啊，放你那吧，我以后用钱就管你要，谁让你是我亲哥了呢”
老爷子“我姓李”
关老头“我也可以改姓李，现在就让关家绝后。”
“你不用担心，你以后死了，准保给你找个地方埋了，那小姑娘我们家也会管的，你不用怕，非得住过来”老爷子算是给关老头一个承诺，你算计不行，我得让你知道我们家也不傻，管你是我们仁义。
“大哥啊，我不住过来，一天吃饭都成问题，你看小雨十二了，跟八九岁似的，我这瘦的大风都能刮走，你心疼心疼我们孤孙寡爷吧！”
老爷子……他心疼不了一点。
“你那东西现在不方便出手，那我给你点生活，够你们爷孙生活的总行了吧。”
关老头摇头拒绝“大哥，姑娘大了，不能一直跟我这老轱辘棒子一起，她需要正常的生活，我一个人咋滴都能活，孩子不行，我想把孩子供出去，让她有更广阔的未来，有正常的人际往来，她跟着我这个孤寡老人，会被人看不起的。
我没钱，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动，就算我有钱，我也不敢让生活有大起色，这些年我怕了，孩子跟着我就毁了，大哥，我求你了，帮帮我，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关老头说的恳切，眼里闪着泪光“我成分不好，这些年也一直没给孩子上户口，不想让她受我连累，小雨这孩子重情义，我要是把她自己放这，她不能干，我只能跟着，大哥，我辈子完了，不希望我养的孩子也完了。就算你给我钱，你看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护不住啊大哥！”
老爷子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长长的叹了口气，“挺大个岁数，别的没学会，卖惨倒是卖的好，你祖宗留下的东西，我可不要，你自己留着给孩子。”
关老头擦擦眼角“好使就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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