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学院的试验田刚完成泥炭泽 “泽禾” 的调酸测试,青禾就被伴生苗的异常绿光惊醒 —— 叶片上 “天下共生无界图” 的泥炭绿纹旁,突然浮现出片翠绿色的波浪轮廓,纹路间交织着细密的 “草茎痕”,像极了高原草甸的万亩嵩草,而轮廓边缘的草茎痕正快速枯黄,露出灰黑色的 “黑土滩”。
“是草甸族的‘嵩草符’!” 青禾摸向腰间的布囊,囊底压着的符纸已失去往日的翠绿,原本连绵的草甸图案布满灰黑斑块,符纸边角还沾着些干燥的黑土,“之前草甸族说过,符纸显黑代表黑土滩扩张,这黑土滩…… 恐怕草甸的生态链已经断了,连食草的‘雪羚’都迁徙了。”
她快步冲向学院的 “生态链观测室”,布囊中的十六颗种子(含此前 15 颗 + 泥炭泽泽禾)随着奔跑轻轻碰撞,苔禾与河禾的种子同时亮起微光 —— 前者泛着耐寒的浅青,后者透出固土的青绿,像是在主动适配草甸 “冰原 - 河谷” 过渡带的生态特性。秦雪正对着草甸生态链模型皱眉,模型上的嵩草区已大半变为黑土滩,雪羚、旱獭等动物模型歪倒在边缘,“刚收到草甸族的传讯草简,黑土滩半年扩张了百里,嵩草晶的能量只剩一成,族里的孩子已经半个月没喝到新鲜的酥油茶了。”
秦逸的星辰剑悬在模型上方,四色光带投射出草甸的实景虚影:广袤的高原草甸上,翠绿色的嵩草区像破碎的绿布散在灰黑的黑土滩间,远处的雪线隐约可见,几只瘦骨嶙峋的雪羚在黑土滩上艰难行走,找不到半片可食的青草;几名身着草纹袍的族人正背着嵩草苗补种,却见刚种下的幼苗很快就枯萎在黑土中,族人们的羊皮袄上沾着黑土,脸上满是绝望。
“草甸是‘冰原 - 河谷 - 丹霞’的生态过渡带,既要固土防黑土化,又要修复生态链,” 青禾的指尖轻触伴生苗的翠绿草纹,布囊中的苔禾与河禾种子同时发热,“苔禾耐寒、河禾固土,再融入草甸的‘嵩草’特性,肯定能培育出补链的作物。而且草甸族世代守护生态链,必须先尊重他们的‘草祭’传统,不能贸然补种外来草种。”
三日后,传送阵落在草甸族的聚居地。刚踏出阵门,带着寒意的风就裹着黑土扑面而来,青禾催动绿韵能量凝成防护层,伴生苗的翠绿纹路瞬间亮起,在周身形成护绿气流。草甸族的少年阿嵩牵着瘦弱的雪羚赶来,他的草纹袍上沾着黑土,手中捧着株枯萎的嵩草,草叶已干硬如柴,轻轻一折就断。
“黑土滩越来越大,” 阿嵩的声音带着哽咽,雪羚的鼻子在他掌心蹭着,却找不到半点青草气息,“嵩草晶快撑不住了,三个月前最后一群雪羚迁徙,连靠雪羚粪肥养草的老方法都没用了。族老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搬到河谷边,可那里的水土不养我们的青稞。”
跟着阿嵩走进草甸深处,青禾才看清危机的全貌:主草甸区的黑土滩已连成一片,裸露的黑土在风中扬起细尘,原本滋养嵩草的 “草甸水” 变得浑浊,渗入黑土后竟让土壤更板结;嵩草晶所在的祭台建在唯一的绿岛中央,晶身泛着微弱的绿光,表面覆盖着层黑土,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族老拄着嵩草晶雕琢的拐杖迎上来,杖头的晶块泛着黯淡的绿光,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嵩草能固土、养肥,嵩草晶能调节草甸湿度,可现在……” 老人望着远处的黑土滩,眼中满是痛心,“我们试过用草祭唤醒嵩草晶,可每次祭祀只会让黑土滩扩张更快,像是在耗尽草甸最后的生机。”
当夜,青禾在嵩草晶祭台旁搭建临草试验棚。她取出布囊中的苔禾与河禾种子,将两者杂交后,混入阿嵩采集的嵩草粉末,再浸泡在嵩草晶融化的液体中 —— 借鉴苔禾的耐寒基因(适配草甸低温)、河禾的固土特性(防黑土化),融入嵩草的 “肥土补链” 能力(分泌有机肥改良黑土,吸引食草动物回归),让新作物既能在黑土中生长,又能修复土壤,还能作为雪羚的食物,重建生态链。
楚瑶用温火阵在棚外构建 “温湿平衡层”,既保持草甸适宜的温湿度,又不加速黑土干燥;林墨的雷光剑悬在棚顶,蓝电化作细密的光丝,模拟草甸的昼夜光照,为种子提供适应高原光照的能力;草甸族的族人则运来珍贵的 “草甸腐殖土”,铺在试验棚周围的黑土上,暂时改良土壤,为幼苗生长争取时间。
三日后,幼苗破土而出,叶片泛着翠绿色的光泽,表面覆盖着层细密的 “肥土绒毛”—— 这是从嵩草改良而来的特殊结构,能分泌有机肥改良黑土,还能吸引土壤中的微生物,促进土壤疏松;根系呈 “须状” 深入黑土,像河禾的根系一样牢牢固土,同时吸收黑土中的有害物质,转化为无害养分;茎秆中含有 “适口因子”,正是雪羚最爱的味道,能吸引迁徙的雪羚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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