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岸的守军已经连续七日未见北岸有任何动静了。夕阳西下,将黄河水染成一片血红,河面上波光粼粼,却不见一艘敌船的影子。
"老张,你说北岸那些尔朱兆的兵是不是被咱们吓破胆了?"年轻的士卒王二靠在木栅栏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懒洋洋地问道。
老兵张铁头正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他的长矛,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平静的河面:"小子,别大意。尔朱兆那厮不是好相与的,说不定正憋着什么坏水呢。"
"得了吧,"王二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都七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看他们是知道咱们白袍军的厉害,不敢来了。"他伸了个懒腰,"今晚轮到我值夜,可这鬼天气,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张铁头皱了皱眉,正想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见校尉李髦大步走来。
"都打起精神来!"李髦厉声喝道,"北岸敌军随时可能渡河!"
王二不情愿地站起身,嘴里小声嘟囔着:"天天这么说,可连个敌人的屁都没闻到..."
李髦耳尖,听见了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王二!今晚你值双岗!再有懈怠,军法处置!"
夜色渐深,黄河两岸陷入一片黑暗。北岸的尔朱兆大营中,将领们正聚集在主帐内。
"杨侍中,你的计策真的可行?"尔朱兆坐在虎皮椅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扶手,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自从上次败给陈庆之,他的信心已经动摇。
杨侃拱手道:"大将军放心。南岸守军连日不见我军动静,必然松懈。今夜我们放出数千空筏顺流而下,他们必定以为我军从上游进攻,将主力调往上游拦截。届时我军再从下游白马渡口悄悄渡河,必能一举成功。"
尔朱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陈庆之狡诈多端,若被他识破..."
"大将军,"杨侃打断道,声音坚定,"陈庆之再厉害,也不过五千白袍军。我军十万之众,若连渡河都不敢,何以争天下?"
帐内众将纷纷附和。尔朱兆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杨侍中之计!传令下去,准备空筏,子时行动!"
与此同时,南岸的北中城内,守将马佛念正在城楼上巡视。夜风凛冽,他裹紧了披风,望着漆黑的河面,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将军,这几日太安静了,"副将低声道,"末将总觉得有些蹊跷。"
马佛念点点头:"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尤其是下游白马渡口一带..."
话音未落,上游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马佛念猛地转身,只见上游河面上影影绰绰,似有无数船只正顺流而下。
"敌袭!是上游!"哨兵高声喊道。
马佛念心头一紧,立即下令:"传令全军,立即增援上游!同时快马报告陈将军!"
当陈庆之接到急报时,已是深夜。他正在灯下研读兵书,听闻上游出现敌军船队,眉头立刻紧锁。
"上游?"他放下竹简,快步走到地图前,"上游水流湍急,不是渡河的好地点..."他的手指沿着黄河蜿蜒而下,突然停在白马渡口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不好!中计了!"陈庆之猛地拍案而起,"传令白袍军立即集结,随我赶往北中城!"
副将周文育匆忙赶来:"将军,发生何事?"
"空筏佯攻!"陈庆之边披甲边急促说道,"尔朱兆必是从下游渡河!马佛念将主力调往上游,下游必然空虚!"
当陈庆之率两千白袍军赶到北中城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城墙上,马佛念面色惨白地迎上来:"将军,末将中计了!下游探马来报,尔朱兆三万先锋已从白马渡口渡河成功!"
陈庆之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强自镇定:"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城内还有多少兵力?"
"除去调往上游的,只剩三千余人..."
"五千对三万..."陈庆之低声自语,随即果断下令,"立即加固城防,准备守城器械。同时派人快马加鞭赶往洛阳,请元颢派兵增援!"
马佛念犹豫道:"将军,元颢近来沉迷酒色,恐怕..."
陈庆之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被坚毅取代:"即便如此,也要一试。尔朱兆十万大军若全部渡河,仅凭我们五千人难以抵挡。"
信使出发后,陈庆之登上城楼,望着远处渐亮的天空和黄河上密密麻麻的敌船,心中沉重如铅。他想起临行前梁武帝的嘱托,想起白袍军将士们信任的目光,更想起元颢近来在洛阳的荒淫无度。
"将军..."马佛念轻声唤道,递上一杯热茶。
陈庆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佛念,若元颢不发援兵,我们该怎么办?"
马佛念沉默片刻,坚定地说:"白袍军誓死追随将军。"
陈庆之露出一丝苦笑,转头望向城内正在紧张备战的士兵们。这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儿郎,如今可能面临十倍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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