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让陈灵儿恢复的唯一办法..." 张明宇看着医疗舱中逐渐透明的少女,"我愿意成为时间的祭品。"
当纹章能量注入引擎的瞬间,补天号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张明宇感觉有无数记忆碎片从纹章中剥离 —— 良渚先民在时间起点的献祭仪式、时间管理局初代局长与陈博士的交易、甚至母亲作为初代狼族守护者的临终场景。而在这些碎片的最深处,藏着一把由时间线编织成的剑,剑柄上刻着 "断时" 二字。
"找到了!" 王磊的机械臂从引擎核心抽出虚拟投影,"敦煌星图遗址在时间线 α 的镜像位置,那里有座倒悬的金字塔,塔顶插着..."
他的话被舰身的剧烈震动打断。时母的巨蟒躯体终于挣脱地核,它的身体贯穿整个时间线 α,鳞片摩擦云层产生的火花,将青色天空染成血红色。而在巨蟒的头部,戴着斗笠的 000 号正站在时母的逆鳞上,手中握着半块刻有 "时间终点" 的玉琮碎片。
"传奇小队,你们逃不掉的。"000 号的声音带着造物主的冷漠,"从良渚先民偷走断时剑的那一刻起,时母就注定会在第十三柱的血中重生。" 他指向陈灵儿,"而她,将成为新时母的胚胎。"
苏晓突然将古籍按在陈灵儿胸口,金瞳中流出金色血泪:"以第十三柱之名,我命令归藏阵启动终焉程序!" 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归藏阵图从她体内展开,将陈灵儿的水晶棺包裹其中,"带她走,张明宇!去敦煌星图,用断时剑斩断时母的逆鳞!"
张明宇抱住水晶棺冲向传送舱,最后一眼看见苏晓的身影在归藏阵图中破碎,化作千万片甲骨文书,每一片都飞向时母的巨蟒躯体,在鳞片上刻下阻止苏醒的咒文。"苏晓!" 他的呼喊被传送舱的蓝光吞噬,下一刻,已经置身于倒悬的敦煌金字塔前。
金字塔由无数良渚玉琮堆砌而成,塔顶的断时剑插在星图中央,剑身是流动的时间线,剑柄上嵌着与陈灵儿相同的 "00" 玉琮碎片。当张明宇握住剑柄的瞬间,所有时间线的记忆如洪水涌入 —— 他看见自己在每个平行宇宙中举起断时剑,又在剑刃落下的瞬间灰飞烟灭。
"哥哥,别拿剑。" 陈灵儿的声音从棺中传来,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只剩胸口的 "00" 碎片还在发光,"断时剑会杀死时母,也会杀死所有时间守护者,包括你。"
张明宇看着剑身上自己的倒影,倒影的胸口没有纹章,只有一道螺旋状疤痕 —— 那是 000 号的标志。"原来,这就是良渚先民的真相。" 他低声说,"我们不是守护者,是造物主的囚徒,而断时剑..."
"是打破牢笼的唯一机会。"000 号的身影从金字塔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完整的《归藏密卷》,"砍下去,时母会死,所有时间线会回归原点,陈灵儿会真正死去。不砍下去,时母会重生,人类将成为她的产卵器,永远困在时间的轮回里。"
远处传来补天号的爆炸声,林浩的怒吼混着时母的低吟传来:"队长!时母的触须在吸收苏晓的能量,她快撑不住了!"
张明宇看着水晶棺中即将消散的陈灵儿,又看看倒悬金字塔外正在崩塌的时间线 α。他突然举起断时剑,剑尖指向自己的胸口:"如果必须有人成为祭品,那就让我来终结这场轮回。"
000 号的瞳孔骤缩,他终于看见张明宇纹章深处藏着的,不是良渚祭司的基因,而是人类独有的、拒绝被定义的勇气。"你疯了!没有第十三柱的献祭,断时剑根本..."
剑刃落下的瞬间,张明宇感觉有千万个自己同时挥剑。时间线 α 的天空中,时母的巨蟒躯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它的鳞片纷纷剥落,每片鳞片都带着一个平行宇宙的毁灭。而在鳞片的最深处,张明宇看见苏晓的身影站在归藏阵核心,对着他露出微笑。
"队长!" 陈雨欣的声音从量子裂隙中传来,"女娲系统显示,断时剑的能量正在重构陈灵儿的基因链,她的 '00' 碎片在吸收时母的逆鳞,现在她的基因..."
她的话被电流声打断。张明宇低头看着手中的断时剑,发现剑身的时间线正在重组,而陈灵儿的水晶棺中,少女的身体正在实体化,胸口的吊坠变成了全新的符号 —— 一半是归藏阵的螺旋,一半是断时剑的锋芒。
当他再次抬头时,倒悬金字塔已经消失,补天号的残骸漂浮在青色天空中,林浩和王磊正从废墟中爬出,而苏晓的古籍躺在甲板上,最后一页写着:"当断时剑斩落逆鳞,第十三柱的血将孕育出不属于任何时代的生命 ——"
话未说完,古籍突然燃烧。张明宇看见远处的云层中,时母的巨蟒躯体正在崩塌,却在核心处留下一个发光的茧,茧中蜷缩着与陈灵儿一模一样的身影,只是她的背后,长着由时间线组成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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