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你以为用凡世蝼蚁的骨头就能挡住本座?”九眼首领的声音像生锈的链刀在摩擦星门,每个字都带着吞噬灵魂的寒意,“当年在青岩星没杀光你们叶家,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着——”他张开骨腭,喷出的不是能量炮,而是成百上千枚淬体诀残页,“你们奉为至宝的淬体诀,早就在魔渊界的血池里泡了三十年!”
叶星河瞳孔骤缩,那些残页上的星轨竟全是反向运转,每一张都在散发着“以身为器,反锻成魔”的邪恶气息。这正是当年父母拼死隐藏的秘密——魔渊界早已通过血手海盗团,偷到了淬体诀前三层,并用活人进行惨无人道的“魔骨锻体”。
“阿烙,带蜥蜴人学徒用熔浆锻纹覆盖残页!唐小棠,通知圣天界舰队启动‘法理净化阵’!”叶星河突然发现,在九眼首领的骨晶舰腹部,密密麻麻关押着来自各个星域的凡人,他们的手腕上都被刻着扭曲的锻纹,“武伯,跟我去救人!我们的淬体诀,从来不是用来制造魔骨,而是——”他握紧断剑,剑鞘残片在胸口发烫,“让每个凡人的骨头,都能硬抗星舰炮!”
老匠人露出了然的微笑,当年叶承宗教儿子“碎骨撞”时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浮现。此刻,他看着叶星河带领三十名青岩学徒冲向骨晶舰,每个人都在用最笨拙却最坚定的姿态挥动陨铁刃,突然明白,所谓凡世锻修的传承,从来不是高深的法诀,而是那份就算明知会碎骨,也要为身后凡人挡下炮火的傻劲。
星门之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当第七道锻纹阵眼被激活时,整个星门化作巨大的三瓣剑鞘虚影,将最后一艘血肉星舰钉死在混沌裂隙入口。叶星河站在星门顶端,看着凡人学徒们用身体搭成的人桥正在回收伤员,陈石的尺骨已经严重变形,却还在笑着向同伴展示新凝结的锻纹——那是在生死边缘,凡人骨血与星门锻纹共鸣诞生的独特印记。
“师父,魔渊舰队撤退了!”阿烙浑身是血地扑过来,腕间的熔浆锻纹竟进化出了星轨支流,“他们留下的坐标显示……魔渊界正在集结兵力,目标是源世界门!”
叶星河望向星门深处,那里,更广阔的混沌海眼正在翻涌。他摸了摸胸口的剑鞘残片,发现经过此战,三瓣剑鞘的纹路竟隐隐透出第四道星轨——那是凡人锻修在绝境中,用骨血与意志硬生生磨出来的新境界。
“通知星河盟,准备第二阶段远征。”他的声音混着远处的锻铁声,坚定如陨铁砧上的锤音,“凡世锻修的路,从来不是躲在星门后等待光明。而是——”断剑划破天际,在星门留下新的锻纹,“当黑暗袭来时,我们就是照亮星河的锻纹之火。”
暮色中,锻纹海重新泛起波光,每艘归港的星舰甲板上,都躺着带着新伤的凡人学徒。他们腕间的锻纹或许不够华丽,或许带着裂痕,却比任何法宝都更耀眼——因为每一道纹路里,都刻着凡人不愿低头的倔强,和锤子落下时,永远比疼痛更响亮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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