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应邵庭的呼唤,周璟安的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庭……儿?”
“你的...嗓子?”
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可邵庭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是啊,他曾经是个哑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可现在,他可以亲口告诉他:“我还活着。”
“可以正常说话了。”
邵庭哽咽着答,指尖颤抖地抚上他干裂的唇,“只要……我不说太久就行。”
话音未落,他已忍不住扑进周璟安怀里,眼泪决堤而下,滚烫地落在对方肩头。
“你终于回来了。”
泪水浸湿了周璟安的衣襟,他抬手,指尖轻颤地抚上邵庭的脸颊,冰凉却温柔。
“嗯……我回来了。”
帐外,朝阳正破晓而出,金色的光辉洒在北境苍茫的大地上,照耀着残雪未融的山岭、染血的土地、沉寂的战场。
寒风仍在呼啸,但阳光已悄然刺破黑暗。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希望,在悄然生长。
*
邵庭趴在周璟安胸口,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肌肉,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两年多不见,你倒是壮实了不少。”
他的手指顺着那道结实的胸肌线条缓缓游走,像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这里捏一捏,那里揉一揉,动作轻佻却带着几分眷恋。
周璟安耳根发烫,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心脉伤口虽未痊愈,但这样的抚摸仍让他心跳失控。
他连忙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声音低哑而克制:“庭儿,北狄大祭司……”
“等会儿再说。”
邵庭打断他,懒洋洋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先抱抱我嘛。”
周璟安僵了一瞬,终究还是红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入怀里。
邵庭得寸进尺,手悄悄往下滑,却被周璟安一把攥住手腕。
“庭儿!”
周璟安声音发紧,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这里……这里是军营!而且我们还未成婚,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
邵庭仰头,直接用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话。
周璟安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片刻后,邵庭退开一点,笑眯眯地看着他:“周将军,两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
他故意拖长音调,指尖点了点周璟安滚烫的耳垂:“——纯情?”
周璟安深吸一口气,忽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他的手臂撑在邵庭耳侧,呼吸灼热,眼神却格外认真:“庭儿,别闹。”
邵庭眨了眨眼,故作无辜:“我闹什么了?”
周璟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邵庭怔住,随即笑出声:“好啊周璟安,你学坏了!”
“我说周将军,你跟谁学的呀?”
周璟安也笑了,眉眼温柔得不像话:“跟你学的。”
邵庭心头一跳,差点又要扑上去,可到底还是顾及他的伤势,只好放过他。
毕竟两人分别太久,若再继续这样下去,依着周璟安肝火正旺的年纪,肯定会自己强行忍着不说,最后伤上加伤。
他叹了口气,顺势靠回他怀里,低声问:“你刚刚说……北狄大祭司行踪如何?”
周璟安沉思片刻,眼神渐渐清明:“我认为,他一定还藏在神庙里。”
他指尖在邵庭掌心轻划,勾勒出神庙大致地形,“将士们救我出来时,神庙机关未破,幻阵犹存。”
“陈猛已搜遍周边,却一无所获,说明他并未远遁,而是躲进了神庙深处的某条密道,只等我们撤兵。”
他说着,引着邵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伤处:“噬心蛊未死透前,他不敢离我太远。”
蛊虫与施术者之间自有感应,哪怕是大祭司也不例外。
邵庭忽然撑起身,长发如瀑垂落:“不如,我们放火烧山?”
周璟安失笑,揽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太招摇了,北狄虽灭,残部尚在。”他凑近邵庭耳边,气息灼热,“我们可以封死九处密道出口,只留一条。”
“然后瓮中捉鳖。”邵庭接过话,唇角微扬,指尖戳他胸口,“周将军学坏了。”
“这也是跟你学的。”周璟安捉住他手指轻咬,惹得邵庭耳尖发烫。
两人笑闹一阵,终究顾及周璟安伤势没再深吻。
*
三日后,神庙附近
晨雾未散时,三百精兵已悄然围住神庙,陈猛带着特制的青铜罗盘,正挨个封印密道出口。
“将军,东南侧的出口也封死了。”陈猛抹了把汗,“这罗盘真神,连暗渠都能测出来。”
周璟安颔首:“这是我大哥当年从苗疆带回的宝物,专为辨识地下通道所用。”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剧烈咳嗽,胸口伤口隐隐作痛。
邵庭立刻扶住他肩膀,眉头紧蹙:“你别逞强。”
他将人按坐在石阶上,转身欲走:“我去盯最后一道出口。”
“不行!”周璟安攥住他手腕,眼里闪过一丝急切:“大祭司诡计多端,你若受伤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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