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觉得应该,不然被借了钱的人又该如何?”
“可如果这孩子不知道呢?”
“可是小姐,他父亲借去的钱,也花在了他身上不是么?”
清淼说的有道理,刘姣安沉默了良久——即便那父亲自己花到了赌上、酒里、教坊中,也少动了家里的钱,没有卖儿卖女换来自己的赌资、酒钱……
“小姐?”清淼有些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让小姐觉得太狠毒了。
“小姐可是觉得清淼锱铢必较了?”
清淼的问话让刘姣安从沉默中重新开口:“你这不是锱铢必较。”
“清淼,你是对的。”
“父债子偿是应该的,子女受了父辈荫庇,自然的,罪也该及子女。”
清淼从自家小姐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别样的味道,好像是在咒誓什么一样,不像是单单说给自己听的。
“你去休息罢,我找爹爹有些话说。”刘姣安终于还是把清淼支开,决定一个人去找父亲谈上一谈。
谈一谈,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子偿的父债。
“老爷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回来,小姐不如先在院子里转转,今天的天气着实不错。”
是了,前些日子父亲是因为自己归家才特地告了几日假,最近应当还要处理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工作。
“好。”
原本轻易就能过去的一个下午,因为刘姣安心里藏着等人的事,变得无比漫长。
“清淼,父亲还没有回来么?”
“回小姐,时候还早,老爷要酉时时候才能回来。”
太阳方才西斜,刘姣安心头已然跳得有些发慌。清淼见了,想是天气太热,要去给自家小姐沏一杯茶,只是刚才起身,又被刘姣安拦住:“清淼,不用去了。”
“父亲如今还没有回来么?”
“小姐,现在才未正时分,离着老爷回来还久……小姐不如先回去歇一歇。”
“不必了。”
云过,带起一片鸟鸣声,刘姣安看了看一旁的沙漏,隔着屋门又闻到了屋子里香篆燃烧的香气,袅袅的烟气正顺着窗棱,小心翼翼的往出爬。
“清……”
“罢了,清淼,给你我都倒两杯茶。”
“是,小姐。”
一杯清茶终于把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不少,刘姣安没有那么急躁了,只是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抬起头来望着天井外的天。
远眺天苍,原本的金黄已经染上了点点橙红,刘姣安又开了口:“清淼,爹爹可是该回来了?”
“小姐,刚才老爷派人回来传话,说是今日要晚些回来,要府里的厨子先做饭,伺候着小姐先吃。”
小姐等了一下午,等来这么个消息,清淼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哦。”
刘姣安反而没有清淼想象的那么失落,应声之后,收拾收拾,竟是吩咐清淼一道上楼歇息了。
只是刚才回到私塾的管殷却休息不下来了。
“这里是程先生的私塾么?”
“是。”管殷回来早了些,次日学生们才会回来上课。谁知道刚才把屋里大致打扫了一下,就有人敲响了大门。
“你们是?”
将来人打量了一番,管殷便意识到自己并不认识这群人,也未曾见过。
来人同样在打量着管殷,半晌轻笑出声——带着不屑和嘲讽的笑是不会被听错的。
刹那间,管殷有些慌,
可是管殷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你们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
“找你?我们可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是来找程先生的。”
“程先生?”
“程先生?”
“程先生!”
管殷皱着眉,想要把来人推出门外去,却没想到来人除了越喊越大的声音之外,还一个劲的借着自己人多、力量大,想要闯到屋子里来。
“这是我家,你们要做什么?”
“出去!”
“这怎么成了你家?”来人显然是知道管殷身份的,“你又不是程先生,鸩占鹊巢时间久了,还真的当这里是你家了?”
“你拿什么说我不是程见微?”
“你拿什么证明自己是程先生?”来人耸了耸肩,好一幅已经掌握了一切证据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不过是在好整以暇的看着管殷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自己看小说的时候,除了觉得离谱之外,更多时候是觉得那些主角实在是笨,为什么总是被迫做出这样那样的反应——可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管殷才意识到一切远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容易。
甚至在被周围发生的一切推着走的时候,能够不倒下来,不被当成蚂蚁一样轻易的碾过去,就已经很难,很难了!
“我是谁,难道还需要向你们证明么?”网上无数次说过不要陷入自证的陷阱,管殷牢记着这句话。
“你若是程先生,京城那个应试的程见微不就成了假的?”
“到时候欺君之罪,算是你的,还是他的?”
管殷知道有刘姣安回到刘家,程衡离开刘父管辖的地界就一定会惊动后者,只是没想到后者的人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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