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湛瑶的声音带着破音。
我咬着牙把三枚钥匙同时抛向空中，金色的光在半空交织成网，"唰"地罩住黑影。
它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被抽走了气的气球般迅速坍缩，幽绿的光挣扎着闪了两下，终于彻底熄灭。
风突然停了。
我扶着墙喘气，左肩的疼劲儿这会儿才涌上来，疼得我直冒冷汗。
苏悦瘫坐在地上，头发上沾着草屑，钥匙还攥在手里，指节白得像要断了。
湛瑶蹲在她旁边，帮她理着乱发，自己后颈的汗把衣领都浸透了。
"看...看地上。"苏悦突然指着黑影消失的位置。
月光下，青石板正泛起淡蓝色的光，像水面下的月光。
缝隙里渗出细密的银线，慢慢汇集成一条通道，边缘浮动着半透明的雾气，能隐约看见里面有白墙灰瓦，像极了旧校志里那张1937年的校园老照片。
"这是..."湛瑶伸手去碰，指尖刚碰到雾气就被弹了回来，"是幻境。"她的声音里带着我没听过的紧绷，"刚才钥匙的光触发了什么，可能是...通往核心的路？"
苏悦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钥匙在她手里又开始发烫："要进去吗？"她盯着通道里晃动的树影，"我觉得...里面有答案。"
我盯着那团雾气。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像是个人影，穿着旧时代的学生装，背对着我们。
风突然又刮起来，通道里的吸力猛地增强，我的衣角被扯得猎猎作响。
湛瑶的围巾"呼"地飞了出去，钻进雾气里不见了。
"等等！"我想去抓她，可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变得滑溜溜的，像涂了层油。
苏悦惊呼一声，被吸力扯得踉跄两步，钥匙"当啷"掉在通道边缘，却没落地，悬在雾气上方轻轻摇晃。
"晨子！"苏悦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
湛瑶也攥住我的另一只手，她的掌心全是汗，凉得像冰。
吸力越来越大，我们三人摇摇晃晃往通道里挪，脚下的地面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漆黑的、深不见底的裂缝。
雾气里的人影突然转过脸来。
我看清了那张脸——是三天前失踪的张老师，他的眼球泛着和黑影一样的幽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进来啊。"他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进来...就知道所有秘密了。"
吸力在这时达到顶峰。
我听见湛瑶的银簪"叮"地掉在地上，苏悦的钥匙"嗡"地一声钻进雾气里。
我们三人的脚同时离开了地面，被那团泛着蓝光的通道吸了进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最后看见的，是石门上的藤蔓突然全部绽开，露出后面斑驳的砖墙——上面用新鲜的血写着一行字：
"欢迎来到真实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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