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意晚依旧是在下午时分从荆棘丛出发,穿过寸草不生的荒冢内,准备去荒冢外碰碰运气,捡些盆盆罐罐去崖下盛水。
自从不再整月整月的昏迷,陈意晚已经把荆棘丛打理地像个世外小桃源了。
不仅发现了崖下有个小水洼,水质清澈甘甜,还无意间发现过其他人类的踪迹,只是,作为女反派的自觉,在尚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只在晚上的时候,下去喝点水。
更令她惊喜的是,田薯已经冒芽了,茼蒿也绿了几分。
日子突然,就生机勃勃了起来。
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便是在此刻出现的。
当时雾气已经很重了,十步之外就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最近荒冢外许是海晏河清,歌舞升平,许久没有人去世了。
陈意晚渐渐也放松了警惕,竟还小声地哼起了歌。
“那珍藏的无声的片刻,私藏的如微光倾落,照亮我反复地临摹,从未被割舍。”
边哼边感慨,也不知道自己临死前追的那部小甜剧大结局了没,下次哥哥来的时候,一定得问问。
所以,当血淋淋的少年踉踉跄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陈意晚根本没反应过来,嘴里还哼着歌。
“因为是你,我才成为这个我……”
忽然被吓了一跳,呛得陈意晚情不自禁地大声咳了起来。
一只有着微微凉意手,适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嘘……”
与此同时,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传来压抑地气喘吁吁的声音:“毒雾越来越浓了,还追吗?”
“追个球球,他本来就受了云居家的家法,又身中剧毒,刚才还挨了老子几掌,没有毒雾,他也死个球了。”
这个张口闭口都是球的哥们,倒是中气十足,只是怕死的很嘛。
刚被捂住的时候,陈意晚还是有些惊慌的,少年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显然是个练家子。
如今听球哥如此一说,便松了一口气,也敢分出精神微微转头去打量身后的少年。
他果然受了重伤,脸白的很,呼吸虚的很,听到那些人不再追寻他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陈意晚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挣脱了他的牵制。
甚至,还放心地半倚到了她的身上。
见陈意晚没有抵抗,反而还直了直腰扶住他,竟得寸进尺地闭上了眼睛。
待球哥一伙聒噪的声音慢慢远去。
少年才抬眼看了看陈意晚,干裂的嘴唇微启,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后,便晕了过去。
陈意晚闻言,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炸开了。
她方才,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少年刚说过的话,那是一句谢谢,标标准准的谢谢。
“阿哩嘎多!”
卧槽!
自己莫非救了个反派!
陈家世代军旅,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小节不计较,大义不能忘。
陈意晚正犹豫着要不要救他,便觉锁骨处一热,少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哎,好歹是条命。
反派救反派,也算是天经地义。
于是,陈意晚便把这个少年拖回了荆棘丛。
三天后,少年醒了。
他面色好了些,唇色依旧惨白,半抬起身体,对她道谢。
“阿哩嘎多!”
陈意晚尴尬地笑了笑,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妈的,日语的不客气怎么说来着?
她的日语水平也仅仅局限在阿哩嘎多,斯米马赛,还有一句少儿不宜的雅蠛蝶。
天呀,救命!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陈意晚吭哧了半天,也没能表达出个一二三四来。
少年原本紧绷的脸却渐渐变得柔和了。
陈意晚听他再次开口说话,语气却是明显地放松了下来。
“原来你不是东瀛人!”
陈意晚愣了愣,脱口而出:“老娘必须不是啊!”
少年也愣了愣,无奈地笑了笑,又认真地抬头看她。
“是你救了我?”
陈意晚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哪里有本事救人啊。
把少年拖到荆棘丛的时候,她就开始头大了。
她一没针二没药的,更不知他中了何种毒,便是知晓了,也没解药。
反倒是在拖他回家的路上,将个白净少年拖成了一块烂抹布,不仅衣服撕烂了,前胸后背也被拖的皮开肉绽。
这真的不能怪她,这少年看着清瘦,搬起来却委实不轻松。陈意晚又背又抱的,实在是搞不定,只能把他拖回来了。
之后的几天,陈意晚能做的也只是守着他,渴望免疫疗法在他身上也可以发挥作用。
这期间,她是有试过从崖下打点水喂给他的。
怎料半碗下去,少年便面如金纸,浑身抽搐,险些归了天。
陈意晚被吓坏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是在夜晚降临时,把自己辛苦搜集的烂被子给他盖得严实一些。
她也有想过,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渡点真气啥的给他,可是,她不会啊。
陈意晚隐约能意识到,自己这吞吐月色的本事不简单,却不知如何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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