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渊上空残留的灼热气息还未散尽,林羽望着神秘人消失的方向,手中的星陨神剑仍在微微震颤。苏瑶强撑着飞到他身边,苍白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金色星纹在她眼下晕染成淡淡的金色:“师兄,那神秘人... 气息与混沌白猫相似。” 她的声音带着未愈的虚弱,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线索。
林羽转头看向她,目光掠过她胸前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心如刀绞。他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喉间像堵着一团棉絮:“先回青云宗,你的伤...”“不行!” 苏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星陨之力顺着交握处传来细微的暖意,“万剑山庄和叛长老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惧魄... 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找到。”
两人御剑返程时,青云宗方向腾起阵阵黑烟。林羽的心猛地一沉,加速飞去。宗门广场上,清瑶和小鸢带领弟子组成剑阵苦苦支撑,灰袍长老操控着锁链将剑阵绞得支离破碎,万剑山庄少庄主的长剑上缠绕着诡异的黑雾,每一次挥砍都能击碎弟子们的防御法器。
“住手!” 林羽的怒吼如惊雷炸响,星陨神剑化作流光直取少庄主。少庄主冷笑一声,举剑格挡,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林羽感觉体内的混沌之力突然沸腾,幻象中自己满身血污、手刃同门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他的攻势不由得一顿,少庄主趁机反击,黑雾凝成的利爪直抓他咽喉。
苏瑶的软剑比声音更快,金色剑光斩断黑雾:“师兄小心!” 她挡在林羽身前,后背却被灰袍长老的锁链抽中,一口鲜血喷在林羽胸口。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林羽的愤怒如火山爆发,混沌之力与星陨之力在经脉中疯狂冲撞,他挥剑斩出,剑气所过之处,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够了!” 白发长老突然站出来,手中拂尘卷起一阵罡风隔开众人,“再斗下去,不过是便宜了混沌之力!” 他看向林羽,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如这样,三日后各派在悬空城举行论道大会,届时将星陨七魄的下落与用途公之于众,由修真界共同定夺。”
苏瑶皱眉,刚要开口反驳,林羽却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现在不宜树敌过多。” 他转头看向白发长老,星陨神剑缓缓入鞘:“可以,但在此期间,各宗门不得擅自寻找星陨七魄。” 少庄主冷哼一声,甩袖离去,灰袍长老等人也不甘地退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青云宗。
夜晚,林羽坐在苏瑶的疗伤阁外,望着手中初代宗主的手记。上面关于 “惧魄” 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惧渊深处,心魔为引,唯破恐惧,方得真魄。”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些可怕的幻象,若是在惧渊中被混沌之力彻底侵蚀...
“在想什么?” 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薄毯,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发间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林羽慌忙起身,将她抱到椅子上,脱下外袍裹住她的脚:“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伤口裂开怎么办?” 苏瑶仰头看着他,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眼睛亮如星辰:“你又在瞒着我。从怒渊回来后,你就一直...”
林羽别开视线,喉结动了动。苏瑶却伸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师兄,我们说过,再也不隐瞒彼此。” 她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眼下的乌青,“是不是那些幻象... 又出现了?” 林羽的身体微微一僵,在她温柔又坚定的目光下,终于缓缓点头。
苏瑶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紊乱的心跳:“你总说要护我周全,可你忘了,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明日去惧渊,让我进入你的识海,我们一起面对心魔。” 林羽想要拒绝,却在看到她倔强的眼神时泄了气,只能将她搂得更紧,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三日后,悬空城。各宗门代表齐聚论道台,林羽和苏瑶刚踏入会场,便感受到无数道充满敌意或贪婪的目光。万剑山庄少庄主把玩着一枚黑色令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青云宗两位,可准备好交代悲魄与怒魄的下落了?”
林羽正要开口,白发长老却抢先一步:“依老身之见,不如先由青云宗说明寻找星陨七魄的进展,再商议分配...”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剧烈震动打断。整个悬空城开始倾斜,一道漆黑的裂缝在论道台中央蔓延,从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是惧渊!” 有修士大喊,“惧渊的封印松动了!” 林羽和苏瑶对视一眼,同时御剑而起。裂缝中涌出的黑雾化作无数狰狞的面孔,每一张都带着极致的恐惧。林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些幻象再次在脑海中闪现,而苏瑶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他的 —— 温暖、坚定,像黑暗中的灯塔。
“别怕,师兄。” 苏瑶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她的金色星纹亮起,化作一条光带没入林羽眉心。下一刻,林羽感觉自己坠入一片黑暗,而苏瑶的身影始终与他十指相扣。黑暗中,混沌白猫的身影浮现,神秘人的笑声在四周回荡,还有他亲手斩杀苏瑶、毁灭青云宗的画面不断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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