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色透过客栈的窗棂洒在屋内,在佟玲的床边,厉倾宇静静地守着,宛如一尊守护的石像。见佟玲缓缓睁开双眼,厉倾宇赶忙上前,扶着她坐起,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玲儿,怎样,好些了吗?”
佟玲眼眶含泪,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倾宇,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言罢,便如倦鸟归巢般扑进厉倾宇怀里。
厉倾宇心疼地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道:“不会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除非我死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既许了你这江湖同行,又怎会轻易失约。”
佟玲没有接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沉浸在这劫后余生的感动里,仿佛此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彼此相拥的温度。许久,待佟玲情绪稳定了些,厉倾宇才轻轻放开她,端过一旁早已备好的药,轻声说道:“玲儿,把药先喝了。”佟玲乖巧地点头。
回想起此前,佟玲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被厉倾宇救起后,便带到了这家客栈。大夫来瞧诊,说是受寒引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那几日,厉倾宇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眼中的担忧从未消散。好在佟玲身为练武之人,身体素质本就比常人强些,如今只是感觉有一丝虚弱,身体已无大碍。
然而,尽管厉倾宇如此坚持,佟玲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减轻。她凝视着厉倾宇,轻声说道:“可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多休息一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耽误我们的行程。”
厉倾宇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佟玲的关切和担忧。他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决心,“不,你必须多休息一天。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能让你冒险。”
佟玲感受到了厉倾宇的坚持,她知道他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她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太多。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多休息一天。不过,我们真的要去幻家堡吗?幻姬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厉倾宇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要去!幻姬如此对你,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有多少困难和危险,我都要为你讨回公道。”
佟玲看着厉倾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厉倾宇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去幻家堡,那就一定不会退缩。
佟玲却轻轻摇头,眼中透着坚定:“之前她救过你,此事你不要插手,我的仇我来报就好,何况我答应过幻枫要取幻姬性命!”厉倾宇闻言,沉默了一下,终是点头。他心里明白,幻姬当初救他,恐怕也是没安好心,定是觊觎他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麒麟刀。如今她竟敢对佟玲下手,差点让佟玲命丧黄泉,每每想到此,厉倾宇便双拳紧握,恨意难平。
而在幻家堡中,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幻诚正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地召见幻枫。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幻枫,开口问道:“枫儿,你为何会离火神功?”
幻枫早知使出这功法定会被父亲追问,他坦然对上幻诚那询问的目光,说道:“父亲,离火神功是我外出历练时,有缘识得一前辈,他教我的。”
幻诚显然不信,眉头紧皱,继续追问道:“那前辈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给你传此等邪功?”
幻枫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平静:“父亲,我今日使出此功法也是为了自保。”
幻诚听闻,气得握紧拳头,却又强忍着怒气,语重心长地说:“总之你以后不许再用此功法!离火神功虽威力无比,但它对习其功法者的反噬也极大!你每使用一次,身体就要承受离火之伤,内脏受损,性情大变,稍不慎就会容易走火入魔啊!‘玩火者必自焚’,这等危险功法,你不该沾染。”
幻枫却只是冷笑一声,自娘亲去世后,他与父亲之间便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墙,幻诚对他大多时候都是避而不见,两人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如今父亲却要来扮演这慈父角色,可他,却未必想再去扮演那孝子了。
幻枫淡淡开口,话语中透着疏离:“父亲若无其他事交代,恕孩儿先行告退。”幻诚看着幻枫那冷漠的态度,心中一阵刺痛,满是愧疚地问道:“枫儿,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怪爹吗?”
幻枫沉默少许,依旧语气冷淡:“孩儿不敢,父亲若无事,孩儿先行告退。”说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只留幻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满心无奈与自责,暗自叹息自己这些年对儿子的关心实在太少,连儿子何时练了这邪功都一无所知。
幻枫站在幻诚书房外不远处的转角里,看着这个院子,心中五味杂陈。曾经,这里也有过属于他和娘亲的温暖时光,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五岁之前,父亲在他眼中就如同那巍峨高山,只要靠在父亲身边,仿佛就有了无尽的安全感。他会拉着父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讲述着自己今日看到的新奇玩意儿,父亲那时总是会笑着摸摸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他也会骄傲地跟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厉害,会好多厉害的武功,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对父亲的依赖、崇拜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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