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玄冥影的骨指指向祭坛中心,"进去不难,难的是活着出来。
但你若肯应下血誓,我保你能走到圣坛最深处——见到真正的秘密。"
苏挽月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帕子掉在地上,那帕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墨蹲下身要扶她,却被她攥住手腕。
她的眼睛亮得反常,是失血过多的虚火,那明亮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决绝。"别信他...巫血一脉的誓约,从来都是拿命换命。"
林寒山的魂体突然冲过去,却在离玄冥影三尺处被弹开。
鬼火般的幽蓝光芒骤暗,他骂道:"老骨头,你身上沾了冥河的晦气?
老子的魂体碰都碰不得!"
"游方道士的残魂,也配谈晦气?"玄冥影嗤笑,"陈墨,你犹豫什么?
你以为拖下去,你怀里的小医女能撑过今晚?
她中了烬无生的蚀心咒,现在每咳一滴血,都是在烧命油。"
陈墨的瞳孔骤缩,他的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犹豫和痛苦的神情。
他这才注意到,苏挽月的指甲已经变成青紫色,脖颈处浮起暗黑色的纹路——那是他在验尸时见过的,中毒深至脏腑的征兆。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发颤。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玄冥影的骨指缓缓抬起,指向陈墨心口,"你想救她?
想阻止烬无生说的'活人的呼吸变弱'?
想弄清楚你陈家世代背负的诅咒从何而来?"
每说一句,陈墨的心跳就快一分。
他想起昨夜在树洞外,苏挽月咳血时染在符纹上的血,想起燕无疆用皇族真血时符文的震颤,想起阿九总在他睡熟时守在门口的身影——所有碎片突然串成线。
就在陈墨犹豫之时,血月的光突然变强,刺得人眼睛生疼,风也突然变得更猛烈,呼啸着吹过,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进圣坛,是唯一的路。"玄冥影的语气放轻,像在哄孩子,"你只需应下血誓,我便为你开阵。
至于代价..."他歪头,"等你见到圣坛里的东西,自然会觉得值得。"
"吼——!"一声闷吼炸响。
阿九从陈墨身侧窜出,这个平时木讷的哑仆此刻浑身晶光暴涨,原本憨厚的面容扭曲成山魈的轮廓:尖耳,利齿,眼眶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他挡在陈墨和玄冥影之间,晶化的手臂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他动用本源力量的征兆,就像他之前每次在危险时刻展现出的特殊能力一样。
"阿九..."陈墨伸手要拉他,却被他用晶化的手背轻轻推开。
山魈王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在说"我来挡",又像是在吼"别答应"。
玄冥影的幽火眼瞳缩成两点:"千年山魈?
有意思。"他忽然笑起来,"但你护不住他的。
血契之子的命,是天道定的。"
陈墨望着阿九背上的晶化鳞片,那是他上次为救自己被地火灼烧留下的痕迹。
又看向苏挽月,她此刻正倚着岩石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汗珠,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枯叶。
再看向燕无疆,前朝皇族的指节在剑柄上泛着青白,显然在强压着冲上去的冲动。
最后,他抬头望向林寒山——游方道士的幽蓝光芒已经弱得像要熄灭,却还在他头顶飘着,像团不肯散的鬼火。
"我答应。"声音出口的瞬间,陈墨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
玄冥影的幽火眼瞳骤亮。
他抬手,骨珠串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
祭坛外围的符文开始旋转,像台被启动的古老机械,发出沉闷的轰鸣。
"很好。"玄冥影的骨指按在陈墨眉心,"跟我来。
记住,血誓一旦立下,便再无回头路。"
陈墨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眉心往下流——不是血,是某种粘稠的能量,那温热的触感让他一阵恍惚。
他看向阿九,山魈王的晶化躯体正在龟裂,却仍在死死盯着玄冥影;看向苏挽月,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看向燕无疆,雷火剑的红光映得他眼角发红;最后看向林寒山,游方道士的幽蓝光芒突然暴涨,在他耳边低笑:"墨哥儿,老子在坛外给你守着——要是那老骨头耍花样,老子就算魂飞魄散,也得扒他两层骨皮。"
祭坛中心的符文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像巨兽张开了嘴。
陈墨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背后传来苏挽月的轻唤:"墨哥..."
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这一步跨出去,所有的秘密、诅咒、恩怨,都将在圣坛最深处揭晓。
而他,陈墨,仵作,巫族后裔,血契之子,必须活着走出来——为了身后这些人,为了那些被诅咒吞噬的亡灵,更为了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血月的光透过祭坛缝隙洒进来,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那影子里,两道交缠的巫纹若隐若现,像极了某种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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