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井底泛着幽蓝磷光,陈默的战术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壁,看见层层叠叠的青苔下露出青铜纹路,每道纹路都刻着与苏璃护腕相同的星图符号,在井水漫过脚踝的冷意中,这些符号正随着护腕的银饰节奏明灭。
“是守陵人血契的显形。”苏璃的唐刀轻点水面,刀身映出井壁浮雕——头戴银冠的守陵人正将护腕按在青铜闸门,闸门开启的刹那,井底暗河涌出星陨液,“我父亲说过,苏氏护腕的银饰能唤醒地络节点,前提是……”
“前提是陈氏血脉在场。”陈默的罗盘残片与井壁共鸣,显形出三维星图,“精绝地宫的羊皮卷记载,三脉信物需呈三角站位才能激活星门,陈氏定天枢,苏氏镇天璇,毕摩引天玑。”
阿木的骨针突然指向井中央的漩涡,那里漂浮着七片槐树叶,每片都刻着守陵人三脉的标记:“毕摩经说,暗河的星陨液能照见过去,”老人盯着树叶倒影,“1983年科考队就是在这里,用你母亲的血绘制了地宫二层的星图。”
江远的扫描仪在水中发出蜂鸣,声波成像显示井底五米处有青铜闸门,门上的星图缺口与苏璃护腕的银饰完全吻合:“金属反应强度是地表的二十倍,”他调整参数,“闸门后是条向下的甬道,墙壁刻满彝族火葬经文,和巴琅山祠堂的一模一样。”
苏璃的护腕突然发烫,内侧的彝文显形出密码:天枢星位,三脉同辉,血祭于槐,星门自开。她将护腕按在井壁星图,银饰与青铜纹路共振,井水突然沸腾,显形出1983年母亲的影像——她跪在井底,护腕银饰正在融化,血珠滴在闸门的星图缺口。
“母亲当年用护腕的银饰血祭了闸门,”陈默握紧罗盘,残片与闸门的“天枢”位共振,“所以二十年后,只有我的血能再次激活。”
当他的指尖触到护腕与闸门的缝隙时,整口井突然发出龙吟,青铜闸门从水中升起,露出甬道入口,石阶上每级都刻着苏氏唐刀的浮雕,刀柄红绳与苏璃手中的一模一样。阿木的骨针自动指向甬道深处,那里传来的水流声中,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
“小心,”苏璃的唐刀率先踏入甬道,刀刃映出顶部倒悬的陨铁阵列,“精绝地宫的磁光室机关,这里也有,陨铁会根据血脉纯度调整轨迹。”
陈默的银镯突然与陨铁共鸣,头顶的陨铁群自动分成三列,分别对应三脉传人的行进路线:“父亲笔记里的‘星图分流’,”他看向苏璃和阿木,“我们必须按各自的星位走,否则会触发青铜藤蔓。”
江远紧跟其后,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后方井水在逆流,”他回头看见井底漩涡正在扩大,“黑狐团伙可能用炸药炸开了地表,水流在倒灌!”
阿木突然用骨针在地面画出毕摩阵,十二片碎骨悬浮而起:“毕摩以血为闸,暂时挡住水流,”老人后颈的青胎记在强光中格外醒目,“但只有三分钟!”
甬道尽头的青铜门在水流冲击下发出闷响,苏璃的护腕银饰突然投射出闸门后的场景——地宫二层中央矗立着青铜神树,树根处的星核正在滴血,而在神树阴影里,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手中握着的,正是从精绝地宫夺走的罗盘残片。
“是三叔!”陈默的罗盘残片剧烈震颤,“他要在神树核心区启动九星连珠!”
话未说完,甬道顶部的陨铁突然坠落,陈默拽着苏璃扑倒的瞬间,看见陨铁表面映着1983年的记忆——父亲正背着母亲奔跑,后颈的青胎记与神树的星图缺口重合,而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陈默此刻握着的星核碎片。
“苏璃,用护腕打开神树星门!”陈默将星核碎片按在甬道石壁,“阿木,指引江远破解机关!”
苏璃的唐刀劈向神树投影的星位,护腕银饰与神树根部的星图共鸣,青铜门发出轰鸣开启。江远趁机冲过甬道,扫描仪照见门后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具戴银冠的女尸,双手捧着的青铜盒里,躺着块泛着蓝光的星核碎片——与母亲金属棺中的残片纹路互补。
“是初代苏氏守陵人,”陈默的罗盘残片贴近星核,显形出石墙上的现代字迹,“1983年科考队曾在这里修复星核,我母亲的笔记说‘苏璃的护腕能唤醒神树脉眼,前提是她愿意接受血契’。”
苏璃的指尖触到护腕内侧的凹痕,那里突然浮现出半道纹身,与神树叶片的星图完全一致:“父亲说过,苏氏传人成年时要接受血祭,在后颈刻下星图,”她看向陈默,“但我十六岁那年,他突然带我离开守陵村,说‘从此不再做守陵人’……”
话被身后的水啸声打断,阿木的毕摩阵终于崩溃,倒灌的井水冲进甬道,青铜藤蔓从墙壁裂缝中涌出,叶片上的断尾蝎标记在星陨液中泛着红光。陈默握紧星核碎片,看见神树根部的星图缺口正在闭合,而三叔的身影,正消失在神树后的暗门中。
“走!”苏璃的唐刀劈开藤蔓,护腕银饰显形出逃生密道,“神树地宫的星图每五分钟逆转,必须在逆转前找到星核核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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