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西和姜淮左走马观花,可是很多摊位都已经收摊,可看的不多,可吃的小吃美食也寥寥,又且作为图书馆的“倥葱楼”到了闭馆时间,七层楼四千余盏灯具全都陆续熄灭,楼宇变得一片漆黑,小广场及周围的地方也黯淡下去。
幸好还有一些摊位,比如制作糖人的小摊,小摊前挂着两盏宫灯,光线荧荧,年过花甲的摊主依然在熟练制作着一个个形式不同的糖人。
两个来到跟前,依次转动摊位上圆木盘里的转杆,转杆顶端的钉子指向了兔子和大公鸡,于是就让糖人师父给制作两个这样形状的糖人。
颜竹西和姜淮左盯着看糖人师父制作糖人,目光不移分毫,很快两个糖人制作完成,颜竹西和姜淮左依次拿过,然后姜淮左付了钱。
边吃着糖人,边向前走去,颜竹西却悠悠开口说道:
“你还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什么问题?”姜淮左没有反应过来,一口咬掉了大公鸡糖人的一条腿。
颜竹西看向姜淮左,发现他懵懵懂懂、心不在焉的模样,暗暗叹息了一声:“‘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我们两个的名字出现在一首词的起首两句,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注定了什么事吗?”
姜淮左回应道:“是,我很想知道,那么究竟注定了什么事?”
颜竹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姜淮左手里拿过那个被吃掉一半的大公鸡糖人,和自己手里残缺不全的兔子糖人放在一块,接着站到姜淮左面前,拦住他,深情不已地望着他的双眼:
“注定的事是我们会在一起,成为夫妻,就像我手里在一起的大公鸡糖人和兔子糖人。”
姜淮左愣住,望着颜竹西的双眼渐渐变得空洞:“我是山舍村的守村人,是注定孤独一生的,不会和任何女子成为夫妻。”
然后却看向颜竹西手里的大公鸡糖人和兔子糖人,又说道:“它们只是被放到一起,却不是活物,又不是同类,怎么可能成为夫妻!”
这次来神域人学院的约会其实是颜竹西撺掇而成的,姜淮左纯粹是被动应约,而颜竹西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和姜淮左告白,哪知道一番苦心竟成泡影。
颜竹西感到莫名地心痛,浑身也觉得有些寒冷,仿佛秋夜成了冬夜,过去了好长时间,颜竹西才强作平静地说道:“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对不起。你继续当山舍村的守村人,而我再也不会和你提及这样的事。”
在脸上展现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把大公鸡糖人还给了姜淮左。
姜淮左能看出颜竹西的悲伤和痛苦,接过大公鸡糖人后说道:“两年前的时候我们相遇,你两次替我解围,从那以后我就把你当成此生最好的朋友,永不改变!”
······
阮星之挑着装了大部分东西的担子,阮翠翠以及林越和小公子拿了其余的东西,跟在旁边,去了祖孙俩租住的小院,其余之人则留在原地。
来到小院后,阮星之放下担子,林越他们也放下拿着的东西,阮星之没有多做整理,就让阮翠翠去开门,邀请林越和小公子进屋喝茶,
林越和小公子知道时间已晚,连说不必,然后就没有多打扰,道别离去了。
林越和小公子回到学院,和其余人等汇合,百里明承、郭靖瞳和崔秋月准备回学院宿舍,林越、苗珊瑚等要回妖怪管理局,刚要分别,却见颜竹西和姜淮左并肩走来,只是每个人右手里都拿着一根带着黄色糖浆的竹签子,却都沉默无言。
看到了林越他们,颜竹西和姜淮左走了过来,姜淮左丢掉竹签子,双手握住弯刀刀锷下的刀鞘处,拱手说道:
“各位新朋友你们好,我是山舍村的守村人,每当夜晚降临就要守护山舍村,现在已经擅离职守有些时间了,得抓紧时间赶过去,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颜竹西!”
“守村人?”林越他们都非常震惊,一起喊了出来。
姜淮左平静应道:“你们的反应很大,难道没有听到过守村人相关的事情吗?”
林越说道:“关于守村人,我们倒听说过相关的传说,而且守村人往往是以痴傻愚者的形象出现在传说里,和你大相径庭,因此才会如此。”
又道:“我曾在一本叫《妖虚录》的妖怪书上看到过对守村人的概述:痴本智者,为守一方水土安宁,自丧一魂二魄转世为愚,除魑魅,荡魍魉,镇八方邪秽,荡三煞五疾,平阴阳,定五行,无畏人间疾苦,不惧风雨飘摇。白昼痴傻无人问,夜晚一魂二魄归,不动男女情,妖刀斩妖孽。
如此看来,作为守村人,你就是其夜晚的模样,而书上的记载是非常正确的。”
姜淮左点头道:“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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